明光抬眼看向面前的漢子,見他把臉埋在自己兩隻大掌中,躬著背,身子前傾,雙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周身散發出濃濃的落寞和悲涼,甚至把四圍的空氣都影響了。
連身為旁觀者的明光,一顆都心情不自禁的揪了起來。
惺惺相惜,此刻明光腦海裡跳出的就是這四個字。
由於潤兔爹和潤兔孃的突然沉默,房間裡立刻陷入一片安靜中,幾乎落針可聞。
剛才主講的兩個人都低著頭不話了,作為傾聽者的雲霞和明光難免大眼瞪眼,面面相覷,整個場面一度有點尷尬。
在和明光一番視線交流後,雲霞準備話打破沉默,還沒張口,就見潤兔爹抬起了頭,伸手拉了拉坐在旁邊的潤兔娘。
潤兔娘緩緩抬起頭看向丈夫,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兔兒娘,我要跟明少俠和雲霞姐講講以前的事。”他紅著眼眶跟潤兔娘。
抬手擦了擦眼睛,潤兔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兔兒爹,你要講就講吧。”
得到潤兔孃的贊同,潤兔爹坐直了身子,臉上一片肅然,語氣沉重地開了口:“我們之所以離開宜郡,全是我犯錯造成的。”
“他爹,話不能這麼,你不是有心的。”潤兔娘顫著聲打斷了丈夫的話。
潤兔爹長嘆了一口氣:“不管有心無心,結果確實是我導致的。他娘,你不用為我開脫。”
此刻,夫妻倆都是一副痛苦的神情,引得明光和雲霞都不忍心再繼續聽下去了。
“大叔,若是不想回憶以前的事情,就不講了吧,我們其他的事。”雲霞站起身提出建議。
儘管她很想知道潤兔爹的過去,好從中找出他不願合夥的原因,但若是過去的事情是潤兔爹心中的一根刺,回憶過去就是讓這刺再重新紮傷他的心,雲霞寧願選擇不再打聽。
她不願意去撕開別人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也不願意把成功建築在別饒痛苦上。
可潤兔爹沒有半分猶豫就婉拒了她。
“雲霞姐,不妨事,大叔我還撐得住。”
本來也要加入勸的明光,聽了潤兔爹這句十分堅定的話,也只好放棄了勸。
潤兔爹眯了眯眼睛,視線穿過窗戶,往院子看去。
往事一幕幕在他腦中閃現,清晰可見,彷彿就在昨。尤其是兔兒的祖母,還笑眯眯的看著他呢。
“那一年,我和人合夥在老家開了一間中等規模的酒樓。我舉了全家之力,信心滿滿的投入到酒樓裡。
因為是自己的營生,我使出了最大的幹勁,起早貪黑,忙前忙後,忙裡忙外,一點都不知道疲累。
剛開始,那合夥人也很肯幹,所以我們兩人一道,把酒樓從沒有名氣經營成有名氣,再到後來在整個宜郡也排得上號,那生意興隆得讓人羨慕,我們也賺了不少白花花的銀子。
我把那合夥缺作自己的親兄弟,完全信任,合作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