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和大夫人互道珍重,灑淚而別。
雲霞娘目送他們離開後,收回揮得有些發軟的手,看著剛才還熱鬧的大堂,現在一片冷寂,心裡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二哥把寫好的告示仔細貼在了大門上,和慶祿一起把大門關好,與妹妹在門前辭別,先行回家去了。晚上他會回到酒樓守夜,畢竟還有這麼多傢什,必須得給妹妹護好才校
站在原地,直等到二哥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見了,雲霞娘才和慶祿一起往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她閉了眼靠在靠墊上休息。要不了多一會,老太婆她們便會知道酒樓關張的訊息,不知道她們會樂成啥樣。
但願她們能樂夠,現在笑得越歡,將來就會氣得夠嗆。
雲霞娘臉上爬上一抹淺笑,先醞釀下情緒,等兩作出一副落魄樣,到老太婆面前去哭窮去。
今雲慧娘這個不請自來的紅娘也起了個大早,昨兒她已經向娘請示過了,娘當即點頭首肯,表示支援她去辦這個事。兩人還商量好,由她去多找幾個媒婆打聽,務必選出一個合適的姑娘,那樣也算幫惠妃娘娘布個人情。
王將軍可是個有大作用的人,適當得向他示好,惠妃娘娘也是樂意做的。
娘還大大誇讚了慧兒,她不愧是自個的親孫女,這腦袋瓜就是機靈。
雲慧娘自然樂得合不攏嘴,坐著馬車出門都還在回味。當然心裡更多是驕傲自己生了個好女兒。
馬車停在了了號稱京城頭牌媒婆家門口,這個媒婆姓韓,一張嘴就是妙語,那個口才簡直了不得,夸人都不帶重樣,只要她願意,可以把一個氣得暴跳的人轉臉得就心花怒放,可見其多麼能舌燦蓮花。
如此她自然佔了媒行當裡的頭牌交椅。大概為了自己的招牌不砸,她一直堅守著某些規則,比如事先會走訪調查男女方是不是相配,若是不相配,她是斷不會去的。正因為這樣,她的媒成功性很高。
大凡這種人,便有一些侍才而驕的傲氣。若是不對她胃口的人相求,她必定婉言謝絕。
雲慧娘只是衝著人家的名頭而去,卻未深入瞭解別饒具體情況。一大早興奮地趕到人家家裡,端著將軍府的架子,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人家主屋的正位上。
韓媒婆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夫人,一副吆五喝六的架勢,心情很是鬱悶。所以和雲慧娘寒暄了幾句,了些好話後,便打定主意,不管她要給誰親,直接拒絕。
雲慧娘還不自知,笑眯眯地沉浸在韓媒婆的一番順耳的話中,想著這事肯定就成了,所以一張臉笑得春光燦爛。
等她把正事噼裡啪啦講出來後,韓媒婆倒是吃了一驚,沒想通她為什麼要這麼熱心的替王將軍的公子媒。於是韓媒婆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夫人您這是受了王將軍家裡人所託嗎?”
雲慧娘打著哈哈:“其實這事是宮裡一位貴妃娘娘的意思。王將軍夫人還不知情。”她還算識相,沒有直接把惠妃娘娘給抬出來。但她自以為把貴妃這個牌子亮出來,這韓媒婆必定會盡心盡力成這媒的。
卻沒想人家韓媒婆渾然不是她這種想法。
此時韓媒婆已瞭然,看來這貴妃想拉攏王將軍,所以欲搞個賜婚招數。而李府二夫人要巴結貴妃,自然幫忙張羅。她很快捋清了事情,她嘴上著應對的話,心思卻在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