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為所動,孟西陸湊過來雙手抓住他的手,握在一起,“疤哥的事你都告訴我了,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呢?”
語氣裡有些哀怨,又有些嬌柔,許硯風忍不住心頭顫了兩顫。
夾在手裡的煙已經燃盡,火星燒到他手指,許硯風手指被灼了一下,手一抖煙頭掉在了桌子上,還在冒著嫋嫋白煙。
他一邊伸手將煙頭拿起,扔進煙灰缸裡,一邊刻意用輕描淡寫地語氣說:“警察找過我了……”
孟西陸聞言大驚,捏住了許硯風胳膊,“啊?警察?你偷稅漏稅了?還是欺騙消費者了?”
許硯風吃痛,輕拍了一下孟西陸作惡的手,白了她一眼,“你想什麼呢?”
接著說,“是疤哥,警察說他們瞭解到疤哥和一些……拐賣婦女的案件有關聯,但是又找不到證據……”
一聽這話,孟西陸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警察告訴你這個幹嘛?”
她心裡說不出地慌亂,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許硯風又拽過她的手,安撫著她,“我和疤哥打過交道,他做事我也還比較熟悉,而且店裡正面臨著這樣的境遇。”
他用手捏了捏眉心,“西陸,這是我們的機會。”
停了半晌,他才開口,“你明白嗎?”
孟西陸震驚地說不出話,她嘴巴動了動,嗓子卻幹渴地冒煙,發不出聲音來。
“你是說,警察想讓你從疤哥那兒找證據,抓了他之後,店自然就沒事兒了?”
聲音艱澀,一段話說一句停一句,顫抖得厲害。
許硯風起身,摟她入懷,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小心翼翼地安慰她,“沒事兒,真的,你不要害怕。”
孟西陸苦笑一聲,她怎麼能不害怕?以前臥底案件這類事情只在電影裡看過,那些兇惡的大佬帶著小弟招搖過市,切西瓜似的砍人,滿屏的西瓜刀和鮮紅液體。槍聲、哭喊聲、獰笑聲混作一團。
而現在,這樣事情就發生在身邊,自己最愛的人還被捲入其中,她怎麼能不害怕?
她都不敢想象,許硯風要是置身於那樣子的環境裡,她會慌成什麼樣子。
孟西陸回抱這許硯風,哀哀地在他耳邊抽泣,“不行,你不能去……”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清楚,這太危險了……”
“我不答應我,許硯風……”
孟西陸越說越激動,最後已經說不出話,只不停地哭。
許硯風心裡嘆一口氣,感受著自己懷裡的濕意,卻是一點兒也沒改變主意,只後悔剛剛真的不應該告訴她。
孟西陸哭累了,情緒也慢慢地穩定下來,從許硯風懷裡鑽了出來,從桌子上拿了張紙擦幹眼淚,眼睛紅紅地,莫名地讓人憐惜。
她對許硯風笑了笑,慢慢伸出手握住他的,“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能不能成功,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好嗎?”
話一說完,孟西陸鼻子一酸,眼淚又要落下來。雖然她根本不想讓他去,但是又怎麼能攔得住呢?與其讓他一邊與疤哥博弈,如履薄冰,一邊還要擔心著她,不如索性站到他這邊,全力給他支援。
許硯風笑笑,表情卻是說不出的苦澀,他輕輕點了點頭,“好。”
兩人出辦公室時,幾位教練還在外面,圍成一團不知道在做什麼。看見他們出來,他們賊眉鼠眼地互相看了看,抬起手看了看手錶,誇張地調笑,“哇,許哥,兩個小時,強哦~”
回應他們的是許硯風的一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