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沒立刻就走，在起居室裡陪著素素，直到她安睡，才回了外書房。
“蘇培盛，去請十三弟過來一趟。”
蘇培盛見他臉色難看，便跑得飛快，差了小方的人快馬去請胤祥。
“四哥，出什麼事了？”胤祥急匆匆地趕來。
蘇培盛送了茶進屋，便立刻關上門出去，將所有人都攆到了院子外面，自己也站在院門外守著。
胤禛便沉著臉將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胤祥聽得也是錯愕不已。
“這……這……”胤祥張口結舌，然後迅速做出來判斷，“四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胤禛看著他，便也緩緩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這邙山派，咱們想個法子，找個什麼由頭，直接滅了算了。”胤祥出了個主意。
“這些江湖裡的門派中人，品質良莠不齊。此番為了給素素找個女保鏢，本王倒是做了一番調查。真正有本事的幾乎很少。這個邙山派的莫碧珍卻是少有的公開擁護大清的，所以本王才挑了她。若真是論起本事來，也就是在內宅裡能保住素素不受那些粗壯婆子挾制而已，與林阿炳、小方這些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胤禛一邊分析，一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不過，看今天素素的模樣，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這個莫碧珍本王也不打算再用她。至於邙山派……”胤禛沉吟片刻，“按你說的，尋個由頭，攪散了就是。都是些女弟子，能惹出什麼花來，倒不必趕盡殺絕。”
胤祥跟著他的思路，便立刻提醒，“四哥，那咱們就只要找到呂留良，弄清楚是否真的有個呂四娘再說！”
胤禛點點頭，“畢竟是因為文字獄而起，滿清坐江山都多少年了，這些老學究還再抱著反清復明那一套死磕。說大可大，說小則小，先找到人監視起來再說。若是真有反心……”
沉吟許久，胤祥在一旁耐心地等著。
“四哥，”胤祥突然有了想法，“若是真有反心，不如尋著機會上報給皇阿瑪知曉，便是發落了，管她呂四娘還是呂五娘，尋仇也尋不到四哥頭上。”
這話太過出乎意料，胤禛濃眉上挑，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胤祥因太子胤礽被廢之事，捲入陰謀之中。之前他本是康熙最寵愛的兒子，遠勝過太子。可是胤礽被廢的時候，胤祥也被圈禁，才因太子復立跟著被放出來，恩寵也一落千丈。雖然胤祥表面上不說什麼，對康熙帝的感情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也就是在胤禛面前，他才敢這樣說話。即便是在胤禛面前，他也是第一次這樣露骨地爆出對康熙的恨意。
胤禛沉默片刻，也沒耽擱，幾乎立刻對胤祥的坦白做出了回應。若是不回應，只怕就寒了十三弟的心，胤禛也覺得有違自己的本心。他們的兄弟情義，大概是胤禛最最寶貴的親情了。
“就依十三弟之言，將此事提前十數年發生，想必那呂四娘都尚在襁褓之中，邙山派也散了，也就算是把這段孽緣給攪黃了。即便以後真有人想尋仇，物是人非，也無處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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