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會令我們成長,而責任就是最直接的一種。
戰爭有時候看起來很遙遠的,但是他現在就要發生了,在戰爭的摧殘下,你原先建立起來的一切構想,都將會被無情的毀滅,甚至比這個還要殘忍。
我們在平常都會在意很多的事情,金錢,權力,地位,事業,當毫不講理殘忍無情的戰爭來臨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會分崩離析,在一瞬間全部崩塌,戰爭會讓你徹底的陷入黑暗中,在戰爭面前我們不僅僅要的是能夠生存下來,我們還要學會去戰鬥。
趙詩婷所要從事的事業,就是戰鬥。
不光是前線計程車兵,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勝利,其實很多人都在戰鬥。
這是趙詩婷的選擇。
在戰爭來臨的時候,他們要做好最萬全的準備,最完整的計劃,最持久的戰鬥,這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趙詩婷當然知道這個選擇意味著什麼,誤會,沖突,矛盾,不理解,這些都無法避免。
在不斷的成長中,趙詩婷對於自己的理想漸漸地明晰了起來,這裡所指的理想和“做一名老師”所指的理想是不一樣的,她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為之奮鬥為之付出的理想。
這種理想是每一個有血性,有熱情,有抱負,有激情的年輕人所共有的,在這個特殊的時刻,這種理想顯得越發的突出,越發的強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上海。
外白渡橋上車水馬龍,外灘星羅棋佈的建築在江水旁安靜地佇立。
和沈媛媛一樣,劉裕民也和趙詩婷失去了聯系。
他也感覺很不解,他認為就算是詩婷去別的地方,也會來信告知我的,為什麼她現在一點訊息也沒有。
不知她現在身在何處?不知她現在還好嗎?
劉裕民看著自己辦公室墨綠色的茶杯,一種莫名的傷感油然而生。他現在並不知道,周耀輝和趙詩婷這兩個人正在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變化,他無法想象的變化。
在上海,劉裕民見慣了那些走在大街上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各式各樣的日本浪人,各種各樣的日本商會,他對於這些人非常的敏感。
而今天他就看到了一名日本人,這個日本人很普通,甚至普通的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跟其他日本人一樣,個子很矮,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死板和令人反感的僵硬,特別是日本式的禮儀在中國人眼中看來是那麼不倫不類,接近九十度的鞠躬,生硬而又固執。也許這就是日本人,在跟你說“大東亞共榮”的同時,背後拿起刀子戳你的後心。
十六鋪碼頭的所有權名義上屬於當地政府,警察局負責維持秩序,然而經營權屬於沈宜文的商會,這裡的商會也就是青幫。
這的確很有意思,保安團,警察局,日本駐軍,青幫,商會,每個人都想成為碼頭的主人,一個碼頭會牽扯到很多的利益鏈,加上最近日本人的滲透,使本來就難以捉摸的利益鏈變得更加複雜。
第一眼看見這個日本人走進文生商會的時候,劉裕民就很憤怒。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經過兩天的監視,他今天證實了陳敬暗地裡在和日本人合作。
等這個日本人離開後,劉裕民就非常沖動地走進了文生商會。
他看見陳敬的時候,便毫不留情憤怒地向陳敬質問道:“那個日本人要和你什麼?”
陳敬也似乎對劉裕民這個態度頗感吃驚,他不明白劉裕民的態度為什麼突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他沒想到劉裕民第一句話居然這麼直接,不過他還是很鎮靜地說道:“原來是劉先生,先坐。”
劉裕民還是筆直地站著,冷冷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喝茶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陳敬看著劉裕民,過了很久,才說道:“我在想是不是上一次的貨有問題,沒關系,你可以直說的。”
劉裕民一想起上次的事情更加氣惱,他打斷了陳敬的話,“與那件事沒有關系。”
“我又想了想,我好像並沒有什麼得罪貴部的地方。”
劉裕民憤然說道:“你沒有什麼得罪,今天我所見到的事情只說明瞭一點。”
陳敬試探著問道:“那一點?”
劉裕民一字一句道:“你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