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白戰緩緩的讀完這首曹操的《短歌行》,對於這首能夠打動趙鴻景深信不疑。
這首詩是曹操在南征孫權的時候所寫,既飽含著對人生苦短的感嘆,求賢若渴的心情還有最後天下歸心的終極願景。可以說是曹操當時平定了北方,南征孫權時內心的真實寫照。
白戰覺得,如果是曹操這個亂世梟雄,應該能夠符合武陽國皇帝的心情。
但眾人沒想到的是,趙鴻景在聽完了白戰所誦讀的詩後,忽然站起身,一甩手,走下了高臺。
晚宴也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戛然而止。
白戰瞪著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他看著周圍大臣們紛紛用同情和憤怒的眼神看向自己,一個個離開席位,有一種做錯事被全班同學責怪的感覺。
這時,一個小太監邁著小碎步悄悄地來到白升的身邊,對著大將軍耳語了幾句。
白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拉著白戰,往殿外走。
走了幾步之後,白升忽然把白戰拽到一邊。
還不等白戰問怎麼一回事,白升就把他一路拉到一間偏殿。
偏殿內,皇帝趙鴻景坐在中央,幾個宮女在一旁沏茶伺候著。
和白升、白戰父子二人一樣來到偏殿的還有薛士強、秦尚書以及一個看起來很面熟的年輕人。
“白愛卿,坐。”
趙鴻景淡淡的說著,同時目光落在白戰身上。
白升拉著白戰,謝過皇帝賜座,然後坐在一旁。
白戰想了半天,才終於明白,這是皇帝陛下專門給父親和幾個大臣開小會呢。可是這樣的場合,為什麼要叫上自己呢?
還有那個年輕人,一直看著自己,怎麼感覺他的眼神怪怪的?
“運兒,你覺得白將軍家的二公子怎麼樣?”趙鴻景突然問出這樣一句。
那年輕人微微一笑,道:“父皇,兒臣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