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書有些尷尬,因為這首詩是他從自己兒子秦修文那裡聽來的,而且當時只有六句。
不過,他也沒有慌張,而是咳嗽了一聲,鎮定地說道:“這是因為我兒子只寫出六句。”
“不!那是你兒子只從我這裡抄了六句!”白戰高聲說到。
這一句,讓大殿內鴉雀無聲。在武陽國,抄襲被視為文人最不恥的事,可以說是讀書人痛恨的事情。
大殿上所有人全都看向了白戰和秦尚書,就連皇帝趙鴻景也表現出很高的興致。
“你,你憑什麼說就是你寫的?”秦尚書仍然堅持。他當然不能鬆口,否則自己兒子抄襲別人的詩句這件事就會被坐實,到時候不僅是他們父子丟臉,更有可能會影響到兒子的仕途。
白戰喝了些酒,藉著酒勁就和秦尚書對上了。
“因為還有兩句當時我沒有說來。既然你說是你兒子寫的詩,那他怎麼沒有寫完整呢?”
“他還沒有來得及寫。難道說你能?”
秦尚書可不信,一個不學無術的白家二公子,還能夠寫出這樣的詩句。他猜測,對方應該是隨便在這首詩上加兩句,然後就號稱是自己寫的。
“當然!”白戰十分的自信。
“這是當著陛下的面,你可別信口雌黃!”
“當然不是,你聽好了!”白戰晃了晃身子,調整好狀態的同時好好回憶了一下那首詞,然後誦讀起來。
“雨霰疏疏經潑火,巷陌鞦韆猶未過,
杏子梢頭香蕾破,淡紅褪白胭脂涴,
苦被多情相折挫。病緒渾似年時個,
繞遍迴廊還獨坐。月籠雲暗重門鎖。”
白戰說完,直接拿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顯擺自己,而是因為在這麼多人面前誦讀詩句,感到十分的羞愧,想要喝點酒來讓自己鎮定一下。
秦尚書則是皺著眉頭,細細的品味著白戰添上去的那兩句。
雨霰疏疏經潑火,巷陌鞦韆猶未過。
這兩句可以說和原本的六句完美的結合,如果說這就是一個完整的詩,誰也不會有意見。
但秦尚書卻不能肯定,因為如果他也覺得如此,那他就輸了,也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兒子抄襲別人詩句的事情。
“你不過是加了兩句而已,這並不能說明,這就是你寫的詩。”
“就算不是他寫的,但這兩句也極為精妙。”高臺上的趙鴻景突然開口。
皇帝陛下一開口,眾大臣們自然是跟著附和,一個個都開始誇獎這兩句詩,也順帶著把白戰吹噓了一遍。
什麼少年有成,什麼文武全才,總之能夠想得到的好詞全都往白戰身上招呼,再加上那一杯酒,讓他一時間也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白升大將軍也樂壞了,在旁邊笑得眼睛都睜不開。
他們父子倆樂的越開心,秦尚書就越是尷尬。
“陛下!”就在眾人都忙著給白戰的詩說好的時候,薛士強忽然站了起來,朝著趙鴻景深鞠一躬,說到,“既然白二公子文采也如此出眾,不如讓他為今日的夜宴作詩一首,如何?”
聽到這句話,白升一下子腦袋大了起來。
給帝王作詩?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首詩中如果哪個字或者那個詞寫的不恰當,那都是有可能滿門抄斬的罪過。
白戰看向薛士強,心想著老小子平日裡不是和我關係還不錯嗎?怎麼今天突然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