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顯峰說:“你不陪我嗎?”
林露當然沒有理他,不過,他仍然覺得鮮蝦面鮮美無比。
到客廳後的林露想:她得跟武顯峰談一談,但是,怎麼談呢?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處在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中,事態的走向常常沒有按照理智的預想。
她還沒想明白要怎麼談,武顯峰已經吃完飯了。
武顯峰從他的公文包裡拿出一本厚厚的攝影畫冊,給林露看。當然,畫冊裡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林露翻看著畫冊,很奇怪武顯峰居然能有這麼豐富的精力,這本攝影畫冊裡有世界各地的建築,也有江濱的建築,這得需要多少次旅行,才能拍出來呀!
林露不知道的是,武顯峰到美國上大學讀書的時候,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書呆子。他的數學專業所有科目都拿a,並且選修了第二專業建築學,而且碩士、博士一路讀下來。他把生活塞得滿滿的,週末和寒暑假的時候,就拿著相機到街上游走、拍照。
他的生活看著簡單枯燥,但是,知識和閱歷卻豐富了他的思想、開拓了他的眼界、提升了他的境界。使他變成一個厚重,溫謙、豁達的人。
武顯峰說:“沒有你,我就不是現在的我。我應該謝謝你讓我變成現在的我。”
林露說:“你把我說得太好了。我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你不用想自己要有多好,你比我大五歲不重要,世俗的眼光也不重要,只要我們活成珠聯璧合的樣子就好。”
“你說的輕巧,愛情不會永遠充滿激情,婚姻更是難保鮮。我對你沒有信心,不對,應試是我對任何人都沒有信心。我現在覺得一個人生活很好。”林露覺得,說著說著,她就理清思路了。
“你這是要把我推開嗎?”武顯峰本來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基本明朗了呢,沒想到林露還是一副一身銅牆鐵壁的樣子。很是生氣。“那你跟我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
林露也覺得無法解釋清楚,說:“你就當是生理需求。”
武顯峰聽到林露的話,氣得肺都要炸了,她把他當什麼了?
剛剛她還在廚房為他洗手做湯羹,就好像平常的柴米油鹽夫妻一般,他心裡甜得很。能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能跟她在一起呼吸到她身邊的空氣,是他長久夢寐以求的奢望場景。
剛剛,看著林露為他煮麵,他還在想:好在,他等到她了。儘管她看上去已經不再青春、不再那麼充滿活力,但是,她內斂到寵辱不驚的氣質和那一頭利落的短髮一點也不影響她那與生俱來的高貴,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白天鵝,一如當年。
武顯峰生氣於林露不遵從她的內心,他看得出來,林露動心了,但是該死的理智讓她隱藏自己的內心,她想用她的否定理論把他拒於千里之外,他不會讓她得逞的。
武顯峰已然不是當年那個思維可以隨意被林露牽領的高三小男生了,他洞察到林露的糾結,擰巴。他不應該動怒,亂了方寸。
武顯峰繼續表明他的立場:“男人大多可能先愛上女人的臉,但是,我是先愛上你的聲音然後是你的心,跟你是不打不相識,我就是一個不看顏值、不在乎年齡的人。不是說有的人三十歲的年齡六十歲的心臟,有的人六十歲的年齡三十歲的心臟嘛。身體機能,生理狀態,不是絕對地看身份證上的那個日期的。你的託辭對我沒有說服力。”
“沒有說服力那就不談,我堅持我的底線。”林露怕她的腦袋再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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