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憶起那包裹外頭多出來的兩層塑膠袋的故事,他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陣的唏噓。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真的有所謂的壞人,當然,也有像外公那樣的好人。他能感受到外公滿滿的愛。
本來,他的外公,是一個殺豬匠,脾氣什麼的,向來都是不太好的,只因為他的外公慧眼如炬,十分清楚那個人的為人。要是左鄰右舍的哪點讓他不滿意,他就會跑到學校去報私仇。
小學,沒有中學那麼大,農村裡面的小學,在那個時候,一個年級,也就只有三個班,所以,左鄰右舍的孩子,恰好是那個人的學生的機率還是挺大的。也許,這也是大家都不敢得罪他的原因之一吧!
為了孩子,也是忍了。
“我這輩子沒有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站在一個學生的角度,聽到這句話從那個人的嘴裡冒出來的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十分的噁心。
他的么外公,也就是他外公的弟弟。當然,他的么外公,在年齡上還是比他外公小十幾歲的。
他的么外公,在若干年前,也是那個人的學生。那個時候,那個人,還是一個年輕人。
其實,那個時候,他的么外公,成績還是很好的,人家的作文都可以登上學校的黑板報。
後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就得罪了他,他最後硬是使上了不少的讓人不恥的手段,硬是讓人家沒有讀成初中。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有九年……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順利的升入上一個等級的。
等他長大了一點,他的么外公給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總算是明白,那個人,並不是老了才這麼壞的,而是他一直都這麼壞。許多時候,並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他的心眼,從來都只有那麼一丁點的大小。
他喜歡給別人開玩笑,又不喜歡別人給他開玩笑。
別人說話的時候,他喜歡尖著耳朵聽。
更為誇張的,他只要站在自家陽臺上,就能聽見對面好幾十米的鄰居家裡面擺的龍門陣。
許多時候,別人明明沒有在說他,他總是以為別人在說他。
別人明明沒有得罪他,他就是判定別人得罪了他。
平日裡擺龍門陣的時候,有些話當時他聽著不舒服,也許,當時他不會做什麼,只是會選擇在一個人少的時候,或者說,只有那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跑去找茬。
以至於,後來都沒有人願意和他擺龍門陣了。
但是,他又是一個喜歡吹牛皮的人,明明別人都不願意理他了,他還要硬拉著人家一陣的吹噓。
他兒子很有本事,在某單位裡面上班,房子買了好幾套,因為買得早,硬是增值了不少。
因為某些關係,退休以後,他又在警局找到了一個整理文案的退休活兒,他總是喜歡把這件事情掛在嘴邊。
每次看人的時候,都是一臉的不屑,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因為他是老師,所以,他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尊敬他。
殊不知,尊重,本身就應該是相互的。
一個連師德都沒有的人,也配自稱為老師?
人家即使尊敬他,也只是表面上尊敬他,心裡面,不知道已經鄙視了他多少回了。
他兒子很有本事,那也是他可以用來吹噓的一個噱頭,所以,當他看到人家的兒女女婿同樣有本事的時候,就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既視感。似乎,只有他的兒女,才配有本事一樣。
“你們聽說了嗎?那家的閨女,考上了一所大學的研究生了,聽說,那所大學,還是十大名牌大學之一呢!”
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就是一陣的眉頭緊鎖,然後振振有詞的說道“她?你就聽她家吹吧!這家人,就是典型的愛吹牛。也許,她只是考上了一個崴崴大學,故意說自己考上了名牌大學呢……”
聽到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了。
名牌大學的研究生,考上了或者沒考上,那都是一個已經定了的事實。莫非,人家真的考上了,就憑你兩句話,就變成沒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