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沈哲靜下心準備稿子。
金庸。
一個小說家,一個企業家,一個政論家,一個政治家,一個書生,一個大俠隱士,一個編劇、導演,新聞學家,社會活動家……
他有很多身份。
其中,最讓人不爽的是政治家這個身份。
或許作為華人中的一員,內心深處依舊無法擺脫傳統社會認識,啥優都入仕。而問題在於,一旦摻乎進那攤渾水,無論做好做壞,討不了好是一定的,什麼文人節操都丟了。
但並不影響他文學上的輝煌。
彼世界,這兩個字已經不單單是一個名字。
而成為了一種文化現象。
每個歷史十時期都有對應的傳統文學和大眾文學,也就是雅文學和俗文學。
有一個可悲的傳統,剿滅俗文學即是正義。
雅文學高高在上,對非主流文學常常帶著莫名其妙的輕賤。這種陋習幾乎埋沒《紅樓夢》《西遊記》帶有偉大光輝的作品,當然,以沈哲估計,真的被埋沒的精品絕不在少數。
文學的王國中,武俠作者等同賤民。
最可悲的是,連他們自己好像也是這麼認為。
宮白羽把寫武俠小說視為終生恥辱。
還珠樓主苦笑承認“只為稻糧謀”就是為了掙錢吃飯,也算誠實。
另外一些武俠名家在公開場合,不止一次表達過誤入歧途,墮入卑賤行業的遺憾。
這種普遍認識,終於被兩位同齡人一舉改變。
《新晚報》兩位副刊編輯梁羽生和金庸,他們有兩個共同愛好——下棋和武俠小說。共同撰寫棋話,閒來書生論武,口若懸河。
變“說”為“寫”。
梁羽生適逢其時,五四年以《龍虎鬥京華》出道,大放異彩,一掃武俠舊觀。
金庸不甘寂寞,後來居上,五五年發表武俠處女作,七二年封筆。如果他能活到百歲,真應了一句話,百年金庸,說都說不完。
縱觀文化發展史,因研究文學作品而蔚然成風稱得上“學”的,只有紅學——研究《紅樓夢》的專門學問。而後來發展壯大起來的“金學”,卻以金庸之名來命名,成為文學史上最大的奇觀。
如果問誰是讀者最多的當代作家,答案毋庸置疑。
——金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