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意識在士兵腦海中盤旋:回——家!彷彿是年邁的父母在殷切期盼,彷彿嬌妻幼子在呼喚!
不知是誰率先脫下戰袍,默然轉身,一開始那如潮湧般前進計程車兵,此刻又如潮退般退卻!
將軍們默然,萬千不甘竟化作縷縷傷感,他們黯然神傷地加入了退卻人群。
戰場上一地旌旗、一地衣甲、一地槍戟。
肅殺之氣開始消散,天空中灑出一縷陽光!
雲靖緩緩放下洞簫,蒼白的臉上浮現溫暖。他的目光沿著白沙河無限伸延……
忽然,他身形一動,取出玉壺貼在耳邊,孫長老急促聲音傳來:速回葛山!
雲靖不敢耽擱,急速飛向葛山。
在那座被削去一半的無名山峰,雲靖落了下來。那被削的山峰如今形成了一個百十來丈見方的平整廣場。
孫長老正一臉嚴肅地站在那廣場西邊,花白的頭髮被風吹得零亂。而廣場東邊,也就是孫長老對面,卻站著一老一少兩人。
那老者一身紫袍,頭髮雪白,滿面紅光,一雙隼目犀利無比。而那少年則一身白袍,面容俊朗,只是面色蒼白,一臉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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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靖來到孫長老身邊,躬身一禮,叫了聲:“孫長老……”
孫長老‘嗯’了一聲,道:“雲靖,這位是血刃宗的厲蒼海厲長老,還不見過厲長老!”
雲靖上前,躬身抱拳道:“雲靖見過厲前輩!”
那厲長老衣袖輕揮,雲靖便感覺一股大力托住自己,身不由己的站直,後退了一步。
孫長老慍怒道:“厲蒼海,我好意讓弟子給你見禮,你怎麼欺負起晚輩了,當真要為老不尊麼?”
厲蒼海哈哈笑道:“我真是服了你們儒教門派,虛假禮節真多!我是你們敵人,又不是你們朋友,要見什麼禮!”
接著又對雲靖道:“你這小娃,沒有靈力修為,僅憑神識御音,一首簫曲退得百萬雄兵,還真了不得呢!”
接著冷語反詰道:“小娃,你退兵一時,可能退兵一世嗎?嗯?”
雲靖被問得面紅耳赤,孫長老怒喝道:“厲蒼海,我六藝宗以大仁大義為宗旨,念及天下蒼生,而今兩國交戰,遭殃的是百姓,你沒見那百姓流離失所,哀號遍野嗎?你沒見那百萬士兵,有百萬父母期盼他們回家嗎?消彌戰爭,這是造福蒼生的大仁大善之舉!”
“雲靖做到了,你血刃宗為何要出面干涉?難道你們真的為了一己之利而置天下千百萬生命於不顧?”
厲蒼海冷笑道:“口舌之能還是留在論道大會上去逞吧!我只知道千年前,天下修真門派達成共識,不干涉凡人事務,這共識還是你六藝宗倡導的,難不成你六藝宗還出爾反爾?”
厲蒼海這一說,孫長老一時無語以對,雲靖卻說道:
“凡人之間的戰爭我們自然不參與,可如果這戰爭是由某個修真門派挑起的呢?”
厲蒼海一愣,他身邊少年也顯得緊張起來,但接著厲蒼海聲色俱厲道:
“小娃,說話可要有真憑實據,信口開河,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面對這赤裸裸的威脅,孫長老正待發作時,天空中一陣呼嘯,一方黝黑硯臺自天而降,硯臺上走下一人,鶴髮仙顏,目閃精光,來人正是法書門執法長老簡仲。
簡仲大袖一揮,收了硯臺,哈哈笑道:“厲長老,好久不見,怎麼有空來葛山轉悠,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寶貝?”
厲蒼海一噎,道:“哼,我只是路過此地,見你們干預凡人之事,這才出面相勸,簡長老,莫非你也要插手此事?”
簡仲哂然一笑道:“我聽說這次戰爭是為了爭奪一座精銅礦,可厲長老,我想請問你的是,為了一座精銅礦,兩國有必要舉全國之兵力,決一死戰嗎?”
厲蒼海道:“那是他凡人之事,我不知道也從不過問!”
就在兩人言語交鋒時,天空北邊忽地紅雲湧動,並朝葛山翻滾而來,紅雲鮮豔似血,讓人見了便頭暈目炫。
簡仲與孫長老一見,一臉驚訝,雲靖則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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