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鶸不回,只是改了回在水一方的方向,去往贏緋衣處。
見禮問安落座後,贏緋衣很是激動道:“聽聞阿鶸醒來了,我還不信呢,想要去看你誰知接到來報說你出府了,你才剛醒還需要多多休息,不可在亂跑,知道麼”!
鍾離鶸面對關切的贏夫人,軟了氣息回道:“讓母親擔憂了,鶸知道了”!
贏緋衣欣慰點頭,這是一旁鍾離卻道:“好了,孩子醒了你也就放寬心吧”!隨即對鍾離鶸道:“你母親說的也有道理,你以後就在家好好修養,外面的事…有我你就別操心了”!
鍾離鶸點頭似是回答,但沉思一下問道:“父親可知嫵骨公子去了哪裡”?
鍾離卻咦道:“嗯?他沒回府麼”?隨即與贏緋衣對視道:“祿禛,都這個時辰了怎麼嫵公子不曾回來”?
候在門外的祿禛聽聞家主問話,忙進來行禮回道:“回家主,下人最後一次見嫵骨公子出府是今早初曉,但時至現在嫵公子並未歸府”。
贏緋衣擔憂道:“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這也是鍾離鶸擔心的,她本就受傷,現今不歸怕是出了什麼意外,卻問鍾離卻道:“父親可知他出府前見過什麼人麼”?
祿禛聽次一問,斂了一下神,鍾離卻似是回想的搖搖頭道:“不曾…”!
祿禛此時提氣上前回道:“屬下知前一夜嫵骨公子去尋…大公子了,然後今早一大早便出去”!
鍾離鶸聽聞,立刻起身要走,贏緋衣突然焦急起來喊到:“阿鶸…”!
鍾離鶸駐足,微微側目,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回身道:“母親放心,我去問問兄長,不會做什麼”!
贏緋衣卻似是不放心的緩緩坐下道:“既如此你去吧”!
鍾離卻得了應便大步流星而去,可贏緋衣依舊擔心的問道:“阿鶸此去不會……”!鍾離卻截了夫人的話道:“我看不會,夫人是否方才並未細聽阿鶸對於阿鄢的稱呼”?贏緋衣似是不明問道:“稱呼”?
鍾離卻點頭緩緩道:“兄長”!
贏夫人似是微驚:“兄長!夫君的意思”?
鍾離卻悠悠道:“他們兩弟兄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過就目前來看應無大礙,夫人放心”!
贏緋衣一向信任鍾離卻,見他如此說,懸著的心緩緩放下。
鍾離卻神思飄遠,暗自道:“阿鄢、阿鶸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話說兩頭,鍾離鶸去了祠堂,駐足在門外,好似平生第一次仔細打量家中的祠堂,門口矗立兩座石獅子,威嚴古樸。片刻,鍾離鶸抬足,踏了進去。
“吱”……門開的聲音飄蕩至沉寂的祠堂內,抬眼便看見兄長端跪在牌位下方,有人的到來似乎並未驚動那個端跪的人,鍾離鶸上前幾步,打量著兄長的背影,腦海裡從小到大的幾段記憶閃過,有小時候和兄長的開心時光,也有漸漸變得陌生疏離的鏡頭,到後來的彼此極端的仇視,猶如走馬觀花,讓鍾離鶸這個一向冷清的人也增添了幾分唏噓。
鍾離鄢睜眼,嘴角慢慢暈開一絲笑意,沒了一身戾氣的鐘離鄢其實也是個溫謙君子,緩緩道:“你來了”!
鍾離鶸恍惚道:“是的,我來了兄長”!
鍾離鄢僵硬了身子,似是從未料想弟弟會如此稱呼,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一滴青淚就那麼悄然滑落,片刻似是回神激動轉身就那麼揚起頭顱看著這個弟弟。
鍾離鶸緩緩上前扶起兄長道:“我來了”!
鍾離鄢起身,回以弟弟一個微笑,鍾離鶸也緩緩勾了勾唇角,雖稍縱即逝,但依舊被鍾離鄢抓捕到。
鍾離鄢緩緩道:“阿鶸…對不起”!除了對不起,竟不知還要說什麼了!
鍾離鶸回道:“都過去了,人活著是要往前看的,我記得這是兄長說過的”!
鍾離鄢啞然,自己曾說了什麼,弟弟竟然不曾忘記,隨即又深深的自嘲了一番。果然,偏見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傷害了別人,也矇蔽了自己。
鍾離鄢道:“你…不恨我麼”?
鍾離鶸道:“不曾,即便曾經…我也不曾恨過兄長,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如果註定了那些事情必須要發生,那我們都要去走過那條路,就比如現在,註定了我們彼此之間的成見最終會消磨一樣”!
須臾,鍾離鶸又道:“就像…小時候,我們也有過開心的時光一樣”!這是這輩子鍾離鶸第一次說這麼多的,但他不敢保證往後,會不會能在說這麼多的話!
鍾離鄢似是未曾料想弟弟會說如此這般的知心話,但卻也觸動的道:“是啊…小時候我們也有過快樂的時光”!
鍾離鶸道:“兄長還是出了祠堂吧!父親需要你”!
鍾離鄢詫異道:“阿鶸緣何有此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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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鶸道:“家中瑣事繁多,父親應付不瑕,兄長一向幫襯父親,是時候出去了”!
鍾離鄢卻覺不對道:“往日你也幫父親處理不少事情,為何……”?似是忽然想到什麼鍾離鄢上前握住弟弟的手關心道:“莫非阿鶸體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