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索絹小嘴一翹,甩著秀發,咄咄逼人地道:“什麼意思?這又有什麼意思,這個名字又土俗又賤氣,不好聽就是不好聽嘛!”
杜雲魂說這小丫頭刁鑽,果然不錯。
錢百燈扁了扁嘴,正待說話,卻見錢小晴搶過來,向白素絹施了一禮道:“小女昨夜得罪了白姑娘,還望白姑娘寬宏大量,不要計較,小女這裡向白姑娘賠罪。”
“唷!”白素絹故作驚訝地道:“你就是昨夜那個又蠻又兇又不講理,還用劍劃破了我衣服的那個醜丫頭?”
錢小晴忍住心頭的怒氣,低頭道道:“白姑娘大仁大量,俗話說:不知者無罪,請白姑娘……”
白素絹昨夜氣了一夜,今日撞見錢小晴登門求救,怎會輕易放棄這出氣的好機會?
她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你以為你這幾句話。就能讓本姑娘動心。原諒你昨夜的過錯嗎?那你就錯了!本姑娘硬石心腸,記慣記仇,這一輩子與你都沒個完。”
錢小晴忍氣吞聲,乞求的口氣道:“大人不記小人過,閻王不記小鬼錯,我已經知錯了,白姑娘就該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白素絹格格地—笑,“我給你改過的機會,那誰又給我報複的機會?”
“白姑娘,我算是求你了。”錢小眼中滾出淚水,雙膝欲要跪下。
錢百燈左手一伸,攔住錢小晴,沉聲道:“白姑娘,帶我去見你師傅孫三娘。”
白素絹冷哼一聲:“你是誰?”
錢百燈唬起臉道:“參加當年武林篝火大會的鐵血施錢百燈。”
白素絹俏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沒聽說過。”
錢百燈冷聲道:“山口石碑上刻名的錢振宇便是我大哥。”
白素絹微微怔了怔,盯著他道:“錢振宇是你大哥?”
她對江湖上的人並不太熟悉,但對石碑上刻名的人,卻瞭如指掌。
錢小晴急忙抓住這一機會:“我就是錢振宇的女兒錢小晴。”
白素絹眸子一翻:“不,一點也不像!錢振宇怎會有你這麼個刁蠻的女兒?”
錢百燈臉色凝重地道:“老夫按照閻王宮娘娘的規矩已入桃園,無心與姑娘戲耍,請姑娘叫孫三娘出來。”
他語氣冷硬,帶著倚老賣老的命令口吻。
白素絹翹小嘴,也扳起了面孔,一本正經地道:“按規矩前來拜山的客人,本姑娘無權攔駕,但是……”
她故意將個“是”字拖得老長老長,讓錢小晴的心絃繃得緊緊的。
良久,她才說出下面的話:“師傅不在桃園,我只好攔駕了。”
錢小晴只覺周身冰涼,涼透了心底。
錢百燈臉色變得灰青:“孫三娘不在園中?”
白素絹柳眉一揚:“你不相信?要不要進去搜一搜?”
錢百燈知道孫三孃的脾氣,若她在桃園,呼到這份熱鬧聲,早就出來了。
他抿抿嘴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白素絹微眯起眼,仰著頭,故作思索道:“她老人家出去沒個準,少則二五日,多則三五載也不一定。”
誰都聽出來。她這是一句戲耍之詞。
錢小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錢百燈卻來個快刀斬亂麻,將背上的徐天良,擱放到地上,雙手對白素絹一拱道:“孫三娘不在家,請白姑娘替這位少俠解毒。”
“我為什麼要替他解毒?他是什麼東……”白素絹話音突然頓住,目光盯在徐天良臉上,“原來是他?”
錢小晴心中閃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