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遊神發現喝水沒用,就摳著嗓子想去衛生間,可惜被張曉華擋住了。
他和白判官齊齊苦著臉問:“不是,我們不吃了不行?這到底什麼玩意兒,要人命啊!”
“要人命?我看二位大概誤會了。”張曉華按著兩人的肩膀,擒龍手已然使出,那是紋絲不動,“這道菜可是有名堂的,叫酸骨銘心。你們若想嘗到其中奧妙,就得把整盤菜都吃完,才能體會。”
“整盤都得吃完,那得酸成什麼樣?”白判官憋屈著連問,牙都快酸掉了。
“沒辦法,不如你試試吃別的好了。”
一句話提醒了兩人,茶葉喝著酸,就換別的。
當即吩咐服務員送水果還有白開水過來,就想要壓壓味道。
然而全都沒用,不管吃什麼都是酸的,好像舌頭壞掉了一樣,日遊神和白判官直接崩潰了。
等把嘴裡的東西,重新吐了個遍後,終於明白這是遇上高人了。
自己釀的苦果,只能自己吃完了。
“真的非把這一盤吃完不可?”日遊神一臉苦楚的,去問張曉華。
“對啊,我不是說了,程先生請你們吃一盤菜。”張曉華蹲下來,拍著他的肩膀說,“所以,你最好還是吃完吧!”
日遊神心裡那個苦啊,跟白判官對望一眼,已經說不出話了,手裡拿著筷子,都是顫抖的。
張曉華卻故意伸手幫他扶穩了,提醒說:“別掉了,少一點兒菜絲,都吃不回原來的味道了。”
日遊神見狀直接驚悚了,他含著滿臉的熱淚將筷子上的苦苣,慢慢送到嘴裡,一口一口咀嚼著咽肚。
那味道此生難忘,想他一向蠻橫慣的日遊神,也有今日被人逼著吃苦苣的時候,簡直無法想象。
但再怎麼酸楚,也得吃下去,自己親手釀得苦果,含著淚也要吃完它。
望著日遊神無語地吃著苦苣,白判官也是從心底裡投降了。
所謂早死早託生,他也豁出去了,用筷子夾著苦苣,拼命往嘴裡塞。
且吃且快樂著!
張曉華就在旁邊,望著兩人吃東西的樣子,還不時倒個茶問他們要不要喝兩口?
一想起方才喝茶的滋味,日遊神和白判官吃得就更快了,他們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了。
而灶王爺和土地公看到這一幕,也實在不忍看下去,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
留下日遊神和白判官,終於將一盤苦苣強行塞完了,才抹著嘴在酸澀的地獄中,難以回味過來。
“舒服吧?二位吃得一定很享受!”張曉華見沒了旁人在此,才繼續捏起那達鈔票,笑嘻嘻說,“對了,方才你們對我說什麼來著?我沒有聽得太清!那個字好像念格屋恩……”
日遊神和白判官已經嘗夠了苦苣的滋味,此時知道該是和對方談談錄音筆的事,他們知道多說無益,很痛快地跪在了地上:“該滾的是我們,您一定聽錯了。”
“嗯,這樣才對。”
張曉華將那達錢在日遊神的臉頰上拍了拍,卻毫不客氣地收走了,“那就照做吧!”
日遊神今天是栽大發了,但他也不計較再丟這一回人,竟痛快地在地上翻起了筋鬥,朝門外滾去。
整個人像個皮球似得,十分滑稽。
而白判官在愣了一秒後,心說老柳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居然搶在我前頭?
隨即和張曉華對視了一眼,他也乖乖地翻了個筋鬥出去:“我也該滾了,您一定會去告訴程先生,我們絕對不會再騷擾他。”
“這樣才對!”望著滾出去的兩人,張曉華才站起身,用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閃身走出房間。
土地公和灶王爺,早就在外面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