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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沉悶的鐘聲,回蕩在小林鎮。
簡單的寺廟,樸素的禪房。
“吱呀……”木門開啟的聲音,走進來一位僧人,身著袈裟。或許洗了太多次,袈裟已經有些泛白。僧人轉身關上門,又在床頭坐定。看著一旁已經變成冰塊的白粥,還有縮在牆角,將頭埋入雙膝之間的少年。
這兩日,少年滴水未進,竟是瘦成那般,額頭隱約有血跡,用白布包紮著。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林雲。而與他對面而坐的,便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和尚智仗禪師。此時的他不複當日的豪邁,只是眉頭深鎖,靜靜看著林雲。
原來那天在兕族族地,將林雲打昏的就是智仗禪師,而後又將其救出,出了南部山林,直接回到了小林鎮上的這間寺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一個和尚會出現在南部山林,見到了那場屠戮,而後又救出了林雲。林雲也沒有問,事實上,自從他醒來,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或者動過一下,除了之前用頭撞牆被和尚救下。
或許是太累了,林雲就保持這個姿勢睡著了,蜷縮著身子依偎在牆角,卑微可憐。
“轟……”突然間冬雷震震,想來一場冬雨就要來臨。林雲動了動,許是太疲倦了,竟沒有醒來。
“哎”,又是一聲嘆息,禪師開啟窗扉,看見本被夕陽映紅的雲彩被層層疊疊的烏雲遮蔽,彷彿是壓在那少年心中的愁苦,濃重得怎麼也化不開。
“說不得只能如此了。”禪師自言自語,彷彿下了什麼決定。
一道閃電劃過,點亮這個世界,將時間定格這一瞬,或者註定了它的不凡。
禪師故技重施,一記手刀將沉睡的林雲打昏過去,而後背上這個少年出了寺廟,直奔小林鎮外。
小林鎮老客棧。
張客一行也正在這個邊陲小鎮中。客棧沒什麼生意,事實上就他們六人,圍坐在大廳之中唯一的一張桌子邊。似乎要下雨,屋子裡暗了下來。客棧老闆點了一盞油燈,“幾位客官,時候不早了,要不要吃些什麼?”
“六碗素面吧。”張客開口道。
“師叔,我吃不下。”“師叔,我也吃不下。”“我也是。”……
“好吧,就一碗。另外,你們這兒有什麼新鮮果子嗎,要味道清淡些的。”
“有一種叫麝果的,有淡淡的香味,正是這季節獨有的,只是稍稍有些酸,客官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