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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林雲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他依然不喜歡冬天,無論找到怎樣的遮蔽物,過不了多久,又會感覺到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吹來的山風,尤其是沒有火的夜晚,那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還是瑟瑟發抖著的度日如年。
這已經是林雲跟在六人小隊身後的第二十一天了,而從三天前開始,林雲就過得無比悽慘。因為他發現了前面一行人的目的地——虎族。雖然林雲沒有到過虎族族地,但是他知道大致的方位。而昨晚的遭遇讓他更加確定了這就是虎族族地。因為他昨晚與一支叢林巡邏隊擦肩而過,發現了那領隊脖子上的虎族圖騰,要不是他反應快,憑借對山林的熟悉迅速找到了遮蔽物,現在估計已經淪為了階下囚。雖然躲過了,但也是險之又險,林雲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地上足足趴了小半個時辰,才敢起身快速離開。
虎族是兕族的死敵,它們經歷了數次部族戰爭。最近的一次是在十年前,兩族之間爆發了慘烈的戰爭,許多族人犧牲了,兕青的父母都是在戰爭中喪生。所以,知道了這一行六人在虎族停留時,林雲更加不可能離開這裡。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摸清了虎族的警戒線。然後在巡邏線之外,尋了個隱蔽的山石,鋪上一些幹草,在周圍撒上老虎的糞便,這就是他的窩。
又是個悽涼的夜晚,天剛剛黑,林雲便早早的把自己埋在那堆幹草中。他晚上不敢生火,生怕引來虎族的巡邏隊。之前他生生凍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抖得身子都麻了。直到他發現,運轉兕獸訣之後,能抵禦寒冷,而且或許是身處寒冷的緣故,他運轉兕獸訣的時間變長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變化,只是他不確認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是此時顧不得深思。林雲靜靜運轉著心法吐納靈氣,等待天明。
在黎明到來的前一刻,林雲像地鼠一樣從幹草堆中鑽了出來,表情還頗有些留戀的味道,看來這個晚上比昨天要好得多。黎明前夕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也是巡邏隊交接的時候。在樹林中蹲了一夜的虎族人正在返程,新的巡邏隊還未出發,林雲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和兕族一樣。他迅速把在這裡過夜的痕跡清理幹淨。然後,叢林中多了一個矯健的身影,向著虎族族地飛快的靠近。
不同於兕族,虎族的族地是一大片山谷,此時的林雲已經化成了山谷上的一塊草皮,對於獵人來說,避開獵犬的鼻子做些偽裝並不難。他要做的就是趴在冰冷的土地上,用身體上唯一露出的部分——眼睛,盯著下面的那片谷地,之後就是爭取不被凍死,很簡單。
太陽升起了,這對林雲來說可是個好訊息,不用那麼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發抖。勤勞的婦人已經起床了,從那嫋嫋升起的炊煙就能看出。同樣早起的還有虎族獵隊,很顯然他們並不打算路過林雲這塊草皮,這讓林雲慶幸他找的地方不錯。獵隊離開沒多久,一群少年便集合了起來,開始操練,一個中年大叔似乎是他們的教頭,正在不停地呼喊,糾正著孩子們的動作。在林雲看來,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幾乎和兕族一樣。
這時候,林雲不禁在想,為什麼南部山林的族群不能和平共處,看看這一片祥和,他實在難以理解。他不止一次從族人那裡聽到過父親的英雄事跡,除了在獵隊的事之外,最多的就是他如何在部族戰爭中威懾群雄,打退了多少波其他部族的侵略,這才贏來了最近十年南部山林的太平。據他所知南部山林的物産極為豐富,即使不耕種,他們也有足夠的食物。事實上山林中人極為尊重山林,他們只會獵捕足夠的食物,從不濫殺。如果有人破壞這種平衡,大肆捕殺或者砍伐,都會遭到所有部族的追捕。既然不是為了食物或者資源,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林雲的思緒越飄越遠,修煉兕獸決的時間要放到晚上,白天就更沒什麼事情可做。只能睜大眼睛,盡力驅逐不斷襲來的睡意。
此時的張客正在虎族的族長家中,正堂中一張大得誇張的完整虎皮鋪在地面上,擱著一隻燒得正旺的火爐。廳中只有三人,虎族族長虎雄、大祭司虎空分坐左右,倒是張客佔了主位。
“不知大人突然到訪所為何事?”開口的是大祭司虎空。
張客沒有開口,只是悠然喝了一口烈酒。這南部山林的酒,少了份清冽,多了些烈性。他緩緩從胸前掏出了一塊玉牌,遞給了虎空。
看到這面玉牌,虎空身軀大震,竟是愣在原地,沒有立時上前接住。張客只是伸著手,好像並不著急。還是族長虎雄提醒,虎空才上前,雙手接下了那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玉牌。剛到虎空的手上,那玉牌周圍竟開始出現了白霜,連他的手都開始僵硬結冰。虎空連忙運轉心法,才堪堪抵禦了這冰寒。
“可有錯?”張客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前輩說笑了,何曾有錯。”說著,虎空又遞回了那塊玉牌。
說來也是奇怪,剛剛還彌漫白霜的玉牌,到了張客手中又恢複了原樣,看得呼虎雄暗暗稱奇。
“是時候了嗎?”虎空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族長讓我走這一趟,看了玉牌你應該明白了。”
“我知道了,請前輩放心,三日後,我們會準備好。”
“好。”說完,張客便抬腳走出了這間屋子,順手帶上了那一囊烈酒。
又過了一會兒,虎雄終於忍受不住,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要不是虎空事先提醒過叫他不要開口,只怕他早就問了。想著張客已經走遠,他急忙問道:“大祭司,到底怎麼了?這是誰啊?”
“哎……”一聲長嘆,“他是誰並不重要,大雄,你接管虎族事務時日尚短,有些事並不知道。”
“那你倒是說啊,這是要急死我啊!”很顯然,虎雄是個急性子。
“不急,等我好好想想。晚上把幾個老家夥都喊來,省得我多說一遍,我們商議商議。”
另一邊的林雲自然沒有聽到這些可疑的對話,他只看到了張客進出族地中央的一座房子。他大部分的精力都要放在不讓自己睡著上,因為什麼都不做幹瞪眼實在是很容易犯困。天黑了,林雲小心挪動著,試圖再次讓自己的身體恢複知覺。他嚼了一些冰冷的幹糧和肉幹,喝了兩口水,然後繼續趴著。還不到一天中最冷的時候,他還不能執行兕獸訣,只能苦苦煎熬。
誰說少年不知愁滋味,此時重回南部山林的林雲心中,充滿了少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