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璃咬牙,拳頭攥緊又松開,他終於放低了姿態。
“女子名聲要緊,繼續被你扣留,她將來如何生活?”
崔騫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曼聲道:“那……需要我負責嗎?”
這句話的內涵之惡毒,遠超任何人的承受極限。陳璃繃緊的那根弦終於斷裂了,一瞬間,心血直沖腦海,他雙目赤紅,低吼一聲,飛撲上去。
崔騫早就防備著了,一側身避開他的攻擊,順勢扣住他的手腕,腳下一掃,直接將人就近按到了長椅上。
陳璃抬手格擋,雖然殘酷的現實提醒他,武功不在的他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但武力值的差距,絲毫沒有影響他要殺了這個人的決心。
這種近乎瘋狂的勁頭兒,崔騫竟然一時壓不住他。
被他鬧地煩了,崔騫用膝蓋抵在他胸口,隨手拿起桌案上的冰桶,劈頭蓋臉沖著他倒下去。
冰冷的水夾著冰塊瞬間澆滅了怒火,陳璃急促地喘息著,瞪著壓制住自己的崔騫。
而崔騫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目光滿是狠戾。
兩人貼的極近,陳璃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孔,無可否認,崔騫生得極好,這樣近距離地看去,更顯地睫毛綿長,眼眸深邃,彷彿天然一段風流蘊藉。
可惜,再怎麼樣出眾的容貌,卻只讓他深深憎惡。要說禁軍五衛的高層中,有哪個人是最讓他厭惡的,莫過於眼前這家夥了。從前是這樣,現在更是。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陳璃盯著他。
片刻,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瞬間戾氣盡去。
“是想要在這裡,還是去後面臥室?”
“什麼?”崔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他驚訝的視線中,陳璃微一抬頭。
唇角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崔騫大吃一驚,他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後退兩步,旋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惡狠狠瞪著陳璃。
擺脫了鉗制,陳璃卻並未起身,只懶洋洋繼續躺在長椅上,水滴沿著發絲滴落下來,連眸光都帶著一種曖昧的濕潤。就像是剛才那驚鴻一瞬的接觸,柔軟溫熱。
可惜說出口的話語卻絲毫不柔軟,他冷笑著:“你心心念念不就是這點兒破事兒嗎?送上門了還不敢上嗎?或者……”
陳璃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你喜歡被我上?哦,那我選擇在這裡。”
崔騫一瞬間臉色漲得通紅,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單純被氣得。
按理說,眼前這人,出身是南陳皇子,又從小被裴翎教導,不可能這麼粗俗惡劣才對。
他真的無法忍受,自己是瞎了眼,為什麼偏偏喜歡這家夥。他雖然棄文習武,但從小崔家一族的底蘊在,加上宮中的悉心教育,從小到大過得都是風雅清越的貴公子生活。再加上他天性潔癖,真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對任驚雷的心意,如果不是城門口那一刻,發現這人要尋死的時候,自己不管不顧地沖上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對他,原來是這種感情。
之前數年,南陳徵戰的間隙,他經常會想到他,想到他陽光下開朗的笑容。但他只以為對這個人是單純的惺惺相惜,或者一種對出眾人才的欣賞……
恨了南陳一輩子,最終喜歡上的人卻是南陳的皇子,崔騫自己都覺得臉疼。
恨自己不爭氣,放不下這段感情,更恨這個人的冷酷和尖銳。
明明知道沒有一絲希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還是這兩人的戲份,不喜歡可以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