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成親之後我的壓力會很大啊。”霍幼娟苦笑,眉宇間浮起一層憂慮。這是肉眼可見的未來,如果自己不能盡快生下兒子的話,一定會被朝臣非議的。如今皇室血脈傳承壓力重重,皇帝連個三代之內的侄子都找不出來,皇帝病一場能嚇癱半個朝廷,也難怪眾臣要插手後宮家務事了。
前朝的歷史中,皇後無子的也有很多,只要妃嬪有子也無所謂。但兩人已經決定過二人世界了,壓力就全積攢在自己一個人頭上了。
秦諾想了想:“也不一定非得是兒子吧,就算是女兒,也一樣能繼承皇位,只是我們兩個要好好努力,為她理好朝政。”
“那若是連女兒也沒有呢。”霍幼娟依然發愁,歷史上完全無所出的皇後很多好吧。
“不是還有皇兄的一位小公主嘛。”秦諾笑道。
他對自己未來的子女,還是很期待的,但若是沒有緣分,也不強求。萬般無奈之下,皇位傳回秦聰的血脈,也可以接受。
霍幼絹心情稍微鬆懈了些,重重壓力,只是因為如今京城暗中的議論,自從立後的旨意傳下,有些勳貴朝臣都在悄悄擔心自己入宮數年,為何遲遲沒有孕信傳出。天知道,兩人之間始終清清白白好吧。
弄到前幾天連霍東來入宮求見,都旁敲側擊詢問是否從霍家旁系擇幾個美貌溫順的女孩入宮為臂助。霍幼絹不勝煩擾,甚至進入了婚前恐懼症時期。
自己老丈人入宮的事兒秦諾也知曉,卻萬萬沒想到是為了這茬兒。只能苦笑,同時決定,在大婚之前,還是讓霍東來他們少入宮的好。
不過想到那位小公主,如今養在崔騫的膝下。崔騫的性子,嬌寵過度的女兒很容易養歪吧,改天得去看一看。
秦諾心心念唸的小公主,如今正在瑞國公的祖宅之內,抱著父親的大腿,哭叫著要出去玩。
“阿悅這麼喜歡出去玩嗎?”崔騫頭疼地抱起女兒。
“當然,那個有意思的小姐姐還會用蘆葦杆兒編蟋蟀呢。”阿悅攥著小拳頭,興奮地說著。
那一天在別莊裡,兩個小女孩上了小船採摘了一堆蓮花之後,敏娘又從旁邊的蘆葦中抽了幾根出來,編織東西。這是葉柔教給她的,沒多久一隻小蟋蟀就出爐了。
之後,兩人被四處搜尋的丫環找到了。
敏娘大方地將那隻小蟋蟀送給了這個剛認識的小妹妹,然後回去找娘親了。
崔騫揉了揉額頭,是應該給女兒找幾個活潑點兒的同齡玩伴了,雖然也有幾個陪著玩的小丫環,但都被教導過,在主人面前畢恭畢敬的,阿悅顯然是不喜歡的。
正想著,管事來報,預料之中的客人上門了。
崔騫笑了笑,將女兒交給奶媽,略整衣衫,迎了出去。
進了正廳,那人就站在中央,冷冷望著自己。
“人在哪裡?”陳璃臉上的表情,只能用殺氣騰騰這個詞來形容了。
崔騫很確定,如果有可能,他更想撲上來將自己撕成碎片。
抬手示意廳中的僕役都退下去,崔騫並不急著回答,好整以暇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上,他有足夠的時間。
“九公子在說什麼,恕我愚鈍,竟然聽不明白了。”
“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放人?”陳璃攥緊了拳頭。
崔騫端起茶盞,壓根兒不理會他。
陳璃雙目赤紅,卻強忍著冷靜下來:“你也是堂堂武將,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宅夫人下手。擄掠官家女眷,就算是一等國公,也不是輕易可脫罪的。”
崔騫冷笑一聲,“擄掠?這罪名可有些重了,之前是聽聞有一位戶部官員的家眷在下山途中遇到天災,不幸身亡。但這是地方衙門的事兒,何必你我操心。”
陳璃長吸了一口氣,壓下要殺人的情緒:“你將人扣在手中,不就是想要我過來嗎,如今我過來了,將人放走。”
“免了,九殿下親朋好友太多,只怕我這裡還不夠南鄉侯拆的。”
“我這一趟過來,沒有告訴任何人。”陳璃冷著臉道。他說的是實話,這一趟出門,連陳玹都沒有告訴。
崔騫看了他一眼,滿是惡意:“我就是不想放人你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