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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拓站在船頭, 望著滔滔巨浪,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寒風。
深秋的時節, 海上的風已經涼意刺骨了。
“冬天的風浪太大, 你一隻旱鴨子小心跌下去。”身後傳來閑閑的調侃聲。
裴拓轉身,盯著緩步走到旁邊的陳璃。
迎著他的目光,陳璃坦然自若地站在船頭, 神情平靜釋然, 笑道:“只是一個多時辰的水路, 很快就到了。”
他們如今正在趕往南瀾城北部的路上。昌龍觀被劫掠的巨額財富, 都被顏博存放在北方一處倉庫中。負責運送這筆財貨的南陳水師當然一清二楚。如今南陳歸降, 大局已定, 秦諾便命陳璃跟裴拓帶著幾艘大船, 一起去將這筆財貨取出來。
裴拓咬著唇, 沒有說話。
他有些不明白,這家夥面對自己的時候,態度竟然還能這麼自然隨心, 一如之前那麼多年裡,兩人並肩的日子。
其實,從皇帝禁止他出門,詢問理由是遇見了陳璃之後,裴拓就開始患得患失,他在想象兩人重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滿懷期盼,也滿心恐懼。
幻想過萬般情形, 都沒料到,會是這樣平淡自然。彷彿那些激烈傷人的變故,完全沒有發生過。
“因為我一向臉皮比你厚啊。”陳璃面上浮現的,依然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
同樣的表情看了十幾年,裴拓從未有過這種複雜的情緒,是氣憤,還是痛苦,他猛地撲上去,攥住陳璃的衣領,一直把他推到大船的木製欄杆上。
“你這個混蛋……”他低聲說著。
見兩人沖突,後面侍衛立刻上前,船上還都是南陳的兵馬,不可能看他們九殿下吃虧。
陳璃卻一抬手,示意侍衛都退下去。
“想要揍我一頓出氣嗎?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了。”陳璃平靜地說著。
裴拓身形一顫,猛地想起,這個人的武功已經沒有了,曾經勢均力敵,兄弟之間動輒拳腳來往的日子,再也沒有了。
他心裡難受,嘴上卻罵著:“自作自受,活該吧。”
“是啊,本就是自招禍患。能留下一條性命,已經是皇恩浩蕩了。”陳璃爽快地笑著。
裴拓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攥著這人的衣領,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罵了。
正僵持著,突然陳璃劇烈咳嗽了起來,一絲鮮血從嘴角溢位。
裴拓大驚失色,觸電般連忙收回了手。“你怎麼了?”
“先去拿傷藥過來吧。”陳璃苦笑。自己胸口被皇帝踢出的傷,之前一直忙著勸諫陳玹,來往奔走,都沒有空閑醫治。
裴拓連忙叫來護衛,好在戰船之上一應俱全。
陳璃回了艙室之內,先服了活血化瘀的藥丸,又取了一瓶藥酒。他脫下上衣。
裴拓看著他胸口的淤痕,皺眉道:“你什麼時候傷得這麼重?”
“別大驚小怪的,只是因為功體弱,好的慢罷了,以前比這重的傷受得多了。”陳璃將藥酒抹開,隨意地笑道,要是以前內力充沛的時候,早就運功療傷化開淤血了。
裴拓沉默了片刻,走到他身邊,接過藥酒。
陳璃微微一顫,沒有動彈。任他幫自己在後背抹上,以前多年,兩人早就幹習慣了。
幫他上了藥酒。裴拓扣上瓶蓋,突然又落在陳璃的手指上。
他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的指甲!”
陳璃想要抽出,掙紮了兩下,都沒有成功,索性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