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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獸踱步後退,渾身都在哆嗦。白童子知道鬼燈來了,也知道他成功脫離了險境,不自覺放慢了腳步,稍許有一些懈怠。
隨著他精神的放鬆,疲憊感開始顯露了出來。他的腳步越來越慢,連路都快走不動了。他只想在地上躺一會兒,等倦怠徹底消失了以後再說。
但一想到黑童子,白童子擔心不已。他強忍下腿部的痠痛感,加快了速度朝黑童子奔去。
黑童子倒在地上,目光所能看到的就只是天空中的重雲,滿心期望白童子一切安好,卻不知道他正朝自己而來。
黑童子長嘆了一口氣,掙紮著想要站起。
忽得,一雙溫暖的手託著他的後背,將他輕輕扶起,還不忘為他拍去沾在衣服上的塵土。
“你還好嗎?”
陌生卻關切的問話讓黑童子有些不知所措。在青之川的支撐下,他勉強站穩身子,回頭飛速掃了青之川一眼,卻在與她四目相對的同時立刻別開了眼,垂下頭盯著地面,支支吾吾地應道:“啊……嗯……”
青之川聞言,下意識地微蹙起眉頭。她可沒辦法輕易忘記黑童子被打飛時的情狀。她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問道:“真的嗎?”
黑童子遲疑了一下,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他腿軟得厲害,好幾次都險些癱倒在地,若非有青之川扶著他的身子,他絕對沒辦法保持站立的姿勢了。
來自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的善意,這是黑童子沒有體會過的,因而此刻站在青之川身前讓他感覺拘謹得很,平日裡就寡言少語的他這會兒甚至連話都不說了,冰冷沉悶地宛若他手中的鐮刀。
不過青之川倒也不介意他的過分安靜。她盯著黑童子身上所穿外衣的後背部分看了好久,發現除卻沾了些許泥土和血漬之外完好無損。
“根本就沒有燒灼過的痕跡啊……”青之川小聲驚嘆,“這孩子明明同火焰觸得那麼近,居然身上沒有一絲焦黑的地方,鬼差可真是厲害!”
玉藻前輕笑,糾正道:“並非因為這孩子是鬼使才未被灼傷,而是那一簇火焰沒有溫度,因而他才能不受到任何燒傷。”
操控那隻由火焰凝成的小狐貍的人是玉藻前,那麼刻意將火焰的溫度調至不會有任何殺傷力的人自然也是他。玉藻前私以為自己的這麼一點小小手腳似乎有好事之嫌,因而也沒有刻意提及。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眉眼間洋溢著的些許柔意卻悄然點明瞭這一點。
看透了這一點,青之川忽覺心情大好。她悄然低頭掩飾起嘴角不自覺勾起的弧度,聲音卻輕快無比。
“這麼看來,原來真正厲害的應該是小玉你啊。”
玉藻前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誇贊感到略微有些不解:“為何這麼說?”
“因為在鬼燈大人和白澤大人都沒有提及的情況下,你主動將這孩子從巨獸旁邊救到了安全區域,我覺得這是很了不起的舉動。”說到這裡,青之川頓了頓,自言自語般地又呢喃了一句,“對於世間一切純真抱有守護之心,這是一件好事。”
“是這樣啊……”玉藻前應著,微微頷首。
事實上救下黑童子只是玉藻前下意識做出的動作罷了,無論是在行動之前還是行動之後,他都沒有想很多。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可以算得上是一種相當沖動的行為了。
對於他的沖動,青之川卻報以贊許,玉藻前總覺得略微有些違和。或者說得更加確切一些,玉藻前覺得他自身與美好的贊許類詞彙之間就有著十分嚴重的違和感。
畢竟他不是什麼好妖怪,對他說出溢美之詞是一件有點可怕的事情。
不過偶爾聽一下與自己屬性相反的言語,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甚至還頗讓人感到愜意——玉藻前發現了這個奇妙的定理。
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白童子終於奔到了黑童子眼前。見黑童子一臉虛弱的模樣,愧疚感一下子佔滿了白童子心頭的每一處,壓得他無法喘息。他的眼眶湧動著淚水,微微有些泛紅。他用力吸溜了一下鼻子,努力將意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他抬起黑童子的手臂繞過脖頸,用自己單薄瘦弱的身軀扛起黑童子,讓他倚靠著自己。
原先被陌生的青之川扶著,黑童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強撐著不願意靠在青之川身上。這會兒熟識的白童子來了,黑童子瞬間就放下所有心防,整個身子都倚著白童子,緊繃了許久的表情都放鬆了不少。
白童子一連深呼吸了好幾下,讓因奔跑而變得有些紊亂的氣息重新變得平穩起來。大致恢複正常以後,他朝著青之川和玉藻前躬了躬身,向他們道謝。
黑童子不說話,最後在白童子的威逼利誘之下才不情不願地說出了一句“謝謝”,聲音輕得宛若蚊蠅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