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監獄就修建在山腹之中,關押著最窮兇極惡的罪犯。
這裡常年有一個營計程車兵駐守,不允許任何探監和保釋,甚至外界根本不知道這裡關押了什麼人,因為什麼被關押。
馮進財和朱雀在獄警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明顯被隔絕的鐵牢。
鐵牢十分狹小,只在牢頂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窗。裡面有一張小床,旁邊有一個馬桶,除此之外別無他屋。
小床上躺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手上戴著堅固的手銬,腳下套著沉重的腳鐐。
高大的男人滿頭亂發,滿臉胡須,在陰暗的鐵牢內看不清楚面容。
他的眼神在陰暗的光線下依然很好,一眼便瞧見走在獄警身後的馮進財。
“喲……你是那個、那個、那個誰來著,我記得你有一隻狗鼻子。”
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一種歷經滄桑般的磁音。
馮進財頓時黑了臉,盯著他看了半天,冷笑道:“被關進來好幾年,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好像還胖了一點。”
躺在床上的男人蹭的坐了起來,詫異的看著他:“這你也能聞出來?我擦,你這狗鼻子升級了吧?”
馮進財的臉色頓時像吃了一坨屎,緩了半天才嘆氣道:“我有眼睛,可以看得見。”
男人恍然大悟的錘了錘頭,手上的手銬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忘了你還長了眼,就記得你有個狗鼻子了。”
馮進財上前兩步,淡淡道:“楚彥春,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不是來陪你聊天的。”
楚彥春好奇的看了看他,“呵”的一聲笑道:“喲,有什麼事是你家那個冷石頭主子搞不定的,要我這麼一個可憐的囚犯幫忙?”
“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來和你聊天的。你要是能幫上忙,我請你吃一頓好的。要是不願意,我轉身就走。”
“一隻蜜汁烤雞、一盤驢肉火燒、一碗鍋包肉。”楚彥春幹脆的說道。
“成交!”
馮進財示意身後的朱雀,把透明密封袋包好的紙屑拿出來,展示給楚彥春看。
他則一眨不眨的盯著楚彥春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楚彥春想要走近來看,腳上卻發出一陣金屬撞擊聲,腳鐐拷在床腳上,他離不開小床五步。
朱雀將透明密封袋又湊近了幾分,便堅決不再靠近。
楚彥春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譏笑道:“一張紙條?”
馮進財問:“你能看出什麼嗎?”
“看出一張紙算嗎?”楚彥春笑著說。
“還有呢?”馮進財問。
楚彥春長長的嘆息一聲:“看來我吃不到蜜汁烤雞、盤驢肉火燒和鍋包肉了。除了紙條,我就看見塑膠袋了。”
馮進財不死心的問:“不再看仔細一點嗎?”
“看不出就是看不出,我都不知道你要我看什麼。”楚彥春說著,又躺倒在小床上。
馮進財心裡暗嘆一聲,跟著獄警離開了鐵牢。
“這段時間,密切注意楚彥春的動靜,有任何一點異常都馬上報告。”
離開監獄時,馮進財對獄警嚴厲叮囑。
……
鐵牢內,楚彥春突然發出極低的笑聲,像是壓抑不住興奮激動的心情。那張被頭發胡須遮蓋的臉上,露出殘忍狡猾的笑容。
“竟然是天機傀儡術,原來那個老鬼沒騙我,真的有天機傀儡術!”
他的聲音很低,如同惡鬼的呢喃:“這麼好玩的東西,我怎麼可以不去看看呢?”
與此同時,已經入睡的柳夕,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陡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