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裡的理療條件有限,能用的藥品也過少,這傷情才會脫到了現在。
不過最終這條腿能夠保住,也算是萬幸。
至於外邊的那個自稱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對於她的印象,在秦落腦海裡是一片空白的。
他所熟悉的就是她那雙眸子,和萱兒,這個名字。
因為每次呼喚這個名字,他心裡都有一種心悸的錯覺。
這些日子以來,秦落總是會被噩夢連連驚醒。
夢裡有個女孩,穿著純白的紗裙,站在教堂的門口,總會不斷的喚他,小叔,低喃,你怎麼還不回來。
下一秒,當女孩兒毫不猶豫從高樓越下,他會從噩夢中驚醒。
口中仍叫著“萱兒”的名字。
內心的恐懼夾雜著汗水,會打濕他的衣裳。
一種窒息的痛感,會從他的全身蔓延。
而這時,他旁邊的女孩兒,會不斷輕撫著他的背,告訴他自己沒事。
鄉村的赤腳大夫告訴秦落,這可能是他受傷之後的後遺症。
過些日子可能會好些。
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逝去,那個夢境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散去,反而變得越發的清晰。
夢中的女孩,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打在他的心上。
變得越發清晰灼痛……
直到秦落步行回屋,勒小萱的目光變得幽深,在她身後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老人不滿皺紋的臉上,頭上銀白的頭發,不但沒有讓她看起來太過滄桑。
反而多了幾分睿智,慈愛,一種平淡如水的氣質,像極了遠處的大山。
沉靜安詳。
“你這又是何必”
自老人口中說的話似是低低的哀嘆,尾音裡又帶著無限的疼惜。
“姑奶,你就成全我吧!”
只說了這一句,勒小萱的眼淚就紅了眼眶。
曾經被家族發配出來之後,勒小萱以為自己這一生再也沒有希望了。
她再也不能靠近那個在她心中宛若神邸的男子。
從此只能在這大山裡,孤獨終老,也許致死都不能再回帝都,再見那人一面。
她也曾想過,再過幾年,幾十年以後,當自己白發蒼蒼再出現在那人面前,他是否已經遺忘了,這個世界上曾有她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沒當想到這裡,伴隨著這時間的逝去,勒小萱心中的厲氣,就會越發的嚴重,每日的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