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擔心,你練的很好。而且,今天是個大喜日,幗輪城主也不會在今天動怒。更何況,他也曾經喜歡過我。就算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也不會對你太壞。”
蘇朝朝微微吐出口氣,又問:“元娘,我找到你的義女,你會來接我們的吧?”
元娘立時道:“當然!我既然廢了這麼大工夫,讓你去救我的義女,難道,最後會棄你們不顧?”
蘇朝朝這才放下心,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小口甜湯,突然又道:“萬一,萬一我們和你安排的人錯過了呢?那我怎麼去找你呢?要不,元娘,你給我一個信物,你告訴我,接應我們的人叫什麼名字,我該去哪裡找她?”
元娘好不耐煩,面上卻不得不按捺住。
此時已經萬事俱備,再要換人也來不及了。若是沒有她,那計劃雖然也能進行,卻遠不如這個計劃完全。
而且,她也很想看看,那個男人,再次看到這女人死在他面前的樣子!
她,或者說,她的死,就是這整個計劃當中最完美的一環!
蘇朝朝道:“我還是怕……萬一到時候錯過了,怎麼辦?”
元娘壓下不耐,便想敷衍一番算了,剛要伸手取下玉佩,蘇朝朝就指著她頭上一根不起眼的楠木簪子道:“元娘,我想要這個。這個不起眼,別人也不會在意。”
元娘愣了一下,摸了一下頭上的簪子,若無其事的拔了下來。“你這丫頭,怕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棄你不顧?放心吧,等今晚,我們就能一起出城,你和能和你夫君團聚了。”
蘇朝朝忽略她詭秘的眼神,若無其事的吃完了甜湯。
元娘看她吃完了,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帶了帕子嗎?”
蘇朝朝笑了笑,露出袖口的一方錦帕:“當然帶了。”
元娘想要她死,這毒藥卻不是下在甜湯裡,而是下在這錦帕之上。
若不是蘇朝朝嗅覺異於常人,早早換了錦帕,只怕,她和賀琅再小心翼翼也是無用。
蘇朝朝和元娘作別,隨眾舞娘上了馬車。錦繡坊本來就在城中央,離城主府並不遠,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有人來接引,將眾人帶進城主府準備起來。
蘇朝朝一路隨著眾人前行,並沒有什麼和城中侍從搭話的機會,被侍從來來回回的安排,很快就輪到她們了。
蘇朝朝上臺前,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錦帕,抽出兩端的系繩,非常仔細的、牢實的把臉給蒙了起來。
蒙面舞娘蘇朝朝正式上場。
這麼一來,元娘精心準備的“殺器”,毫無作用。
幗輪和城主夫人乘星沒有半點反應,平平常常的看完了這場平平常常的舞蹈。反倒是她一上場,坐在右首上席的一個帶著面具的貴客,先咳了好幾聲。
蘇朝朝若無其事,平平無奇的跳完了整場舞。其中有個舞娘,是元孃的親信,中間藉著舞姿想要揭開蘇朝朝的面紗,都失敗了。
——為防萬一,她系的可緊可緊了。
到最後,就到了最關鍵的一點——掛著綢緞吊在大梁上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