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薺菜過熱水,然後飛冷水,切的細碎。菠菜幹用熱水發開,同樣切碎,放入清醬油和蒜水拌勻入味。配料備齊,才將這三樣又和在一起,放入蒸得七分熟的香米,捏成飯團,再用嫩竹葉墊在蒸籠裡,把飯團上屜蒸上半柱香。
齊王正帶著新納的美人與幾個皇室小輩調笑,一見飯團來了,迫不及待的用水抓了一個,在手裡左右顛倒,不顧燙嘴,就咬了一口。
“香!真香!”齊王撥出口熱氣,滿足的道。
旁邊一個小子眼睛直往新美人身上飄,不以為然:“這不就是百姓才吃的飯團,有什麼稀奇?皇叔也值得這般?為了一口飯團,可冷落了小嬸嬸。”
齊王大口小口吃完了飯團,又戳了一個在筷子上,沿著邊兒轉著,一口一口咬著吃,吃到最後,一大口把中間的全吃了。幾個小子都大笑起來。
“皇叔還是這麼有童趣!這麼一看,這飯團好像格外可口了。”
另一個說:“還是皇叔有福氣,這一看就是福壽雙全的吃相。”
齊王嘆了口氣:“可不是本王有福氣。當年皇城大亂,亂軍殺進皇宮,我與陛下當時還是皇子,幾個人換了太監的衣裳,膽戰心驚的逃出城去。剛到城門口,走在我前頭的義王就被流矢射中,當即身亡。路上走的走、病的病、殘的殘,只有我跟著陛下,流落民間,雖然吃了不少苦頭,可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齊王極少說起當年的事情,因為陛下也不喜歡。
幾個小子面面相覷,一個試探著問:“皇叔,您喝醉了吧?今日洞房花燭,還是快些帶小嬸嬸一度春宵……”
齊王放聲大笑:“你們這幾個小滑頭。就是膽兒小。我還記得,那時候又餓又累,餓啊,可那些糟糠一樣的東西,實在難以下嚥。有一回我壯著膽子,在人家屋簷底下偷了一塊臘肉,那會兒可是難得的美食,我們三個商議著,決不能糟蹋了,可是我和陛下都不會做飯啊!最後啊,還是儷邑長公主混著紅薯塊和粳米做成了飯團,又甜又鹹。真他媽好吃!”
那幾個哪裡敢接話,巴不得他不再提了。當今陛下最是三緘其口,對逃難期間的事情從來不提,齊王是陛下的老兄弟,敢說幾句醉話,他們幾個小的算什麼?幾個加起來也不夠陛下一頓錘的!
齊王喝了幾口,就拿銀餜子出來,跳舞的舞女,腰肢扭得好,賞!操琴的歌女,琴聲悅耳,賞!連路過的擦桌子的小廝都賞了,最後剩下半荷包,扔給小廝,叫全賞給廚裡的蘇朝朝。
小廝忙顛顛兒跑去,未幾,卻拎著荷包回來了。
齊王醉眼惺忪:“怎麼的?那丫頭還不要?嘿,有性格了。”
“不是。”小廝一言難盡,哪裡是不要,簡直見錢眼開了好不?那小廚娘不在,她那母親叫給他幫忙收著,一邊都要伸手來奪了。
“那邊說,是殿下招她過來說話,半柱香前就已經過來了。”
“什麼?”齊王扇了扇手,拱在新娶的美嬌娘身上,心猿意馬,哪裡還管得了這些事情?不過到底是吃中意了,吩咐他去找,讓人好好兒的送回去。
“這丫頭有些來頭,不可大意,你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