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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將墜,夕陽點染雲層,西天融滿了層層疊疊的金色魚鱗。
天色不早,蘇朝朝還要趕回店裡做今天的晚飯,因此將灰青色裙擺舞的颯颯生風。她身量嬌小,風風火火,裙裾上繡著蒲公英的襦帶飄來蕩去。
竹籬虛掩,門樞處生出幾個白色的小蘑菇,蘇朝朝素手一推,整片籬笆門都散了架。門上的稻草結早就發黑,朽化斷開之後,這門自然就壞了。
蘇朝朝拍了拍手上的灰,直接去了廚房。院子裡雜草叢生,膳房卻收拾的整齊潔淨、一絲不亂,一股甜蜜香氛,撲面襲來。灶底還有餘火,暖意烘托醉人甜香,整個人像裹在滑潤的溫水裡。
蘇朝朝四下看過,這次又沒有見到唐元。揭開案臺上的竹籠,裡面放著一個和她手中一模一樣的絳紅食盒。再開啟食盒,便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二十串糖霜青梅。
這就是蘇朝朝行色匆匆,趕到城外的目的。
唐元靠一手做冰糖葫蘆的手段謀生。
他做的糖葫蘆自然用的山楂,這青梅則是蘇朝朝自己秘製的。一顆顆青潤飽滿,鹵水中浸泡而成,比從樹上剛摘下來的還要嬌嫩饞人。清脆可口的青梅去核,在裡面塞入葡萄果幹,再小心翼翼的不驚動外面的青梅,用竹簽一個一個穿了。每一顆都差不多大小,正好穿在中心,就已經夠顏色,足以讓人垂涎。青梅果串在熬煮好的麥芽糖漿中打個滾,一層糖漿薄沾均勻。放置半幹,在上面或刷上一層桂花糖漿、或是玫瑰香露,或是再沾上一層蜂蜜,便做成了各種口味的糖霜青梅。
這做法是唐元獨家,特供蘇朝朝。
市面上買不到,除蘇朝朝外,別人也吃不到。
“又不在?怎麼這幾次來,都是不在……”蘇朝朝咬了一口,甜意從鼻子裡直接鑽到味蕾處,分外滿意的眯起了眼睛,像一隻慵懶的白貓。等舔完了上面的幾層蜜糖,才用小虎牙慢慢的磨著裡面的青梅。
蘇朝朝突然眯起眼,身後一股黏膩的感覺襲來,她不易察覺的往前挪了挪,試圖擺脫這種令人不適的感覺,跟著便不敢再動了。
一柄鋒亮寶劍橫架在她脖子上,身後不知是什麼人,但這殺人的兇器卻是貨真價實的。
她一不小心,咬破了梅子,臉都皺了起來,意料之外的酸,這一磕碰,細嫩的脖子就碰在了劍刃上……
“英雄!不要激動!”蘇朝朝心慌的厲害,嘴裡咬著梅子囫圇一句,又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劍刃挪開了一點,男子聲音沉實,顯然故意壓低了嗓音:“激動的是你。不要妄動。不要回頭。不要揣摩我的意圖。問你什麼,乖乖的答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劍刃又在她傷口處比劃了一下,疼的她臉都揪成了一團。
這是個警告呢。他不想浪費時間,先下了重手。
“唐元呢?”
蘇朝朝搖搖頭,帶著哭腔:“我不知道……我就是來拿糖葫蘆的……”
“唐元是個懶蟲,出奇的懶。他雖然靠賣糖葫蘆為生,卻根本不用出門。這後面有一扇大窗子,小販每日從窗子後面拿貨,他在家中坐著收錢。你卻進來了。”
蘇朝朝眼珠一轉,道:“我是認識他。就是認識而已。你想想,我也是個二八少女,長得又好看,唐元是個光棍,給我點特別待遇,正常吧?”
血凝不住了,從傷口處刷的流了下來。蘇朝朝用手擦了一下,眼睛都瞪直了,軟軟的看了一眼,就往後仰倒。
“血……流血了……”
她身子軟倒,男子伸手去接,卻被食盒撞開了劍刃。少女滑溜的像條泥鰍,一旦脫身就撞開虛掩的窗子跳了出去,徑直逃向後院。
男子反手去抓,撕下半片衣裳,刺啦一聲撕碎這甜蜜氣氛。女孩兒不停,他追趕幾步,眯了眯眼,自有一股狠厲,接著擲出劍鞘將人絆倒在地,一手把這狡猾的小狐貍反摁在地上。
“別動,只問你幾個問題。再動……就別想出去了……”
蘇朝朝掙了幾下紋絲不動,把頭埋在草堆裡,細碎哭聲夾帶著顫音:“疼……你別嚇唬我……疼死了……你別摁,你不用威脅一下,我就要嚇死了,你問,我都說了……”
“還逃嗎?”男子鬆了鬆,大概也覺得這樣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不太道德,剛鬆了一點,就覺得手裡滑溜的異常。那丫頭身段奇軟,角度詭異的轉了一下身子,便避開了他的劍刃,呼啦一聲兩人掉進了地裡。
男子見機極快,腳踩在土壁上,借力抓住,卻不想土壁松軟,難以承受,又抓下一把雜草。正欲再次尋機上去,便聽一陣風聲,頭頂有重物墜下,他下意識推開這丫頭,被墜落的石塊狠狠砸中,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蘇朝朝揉著腰從幹草堆裡爬出來,許久都有些茫然——摔懵了。
蘇朝朝摸到食盒,剛開啟又蓋上,從地窖角落裡摸出幾條繩子,橫七豎八的將男子捆了個結實,這才從食盒裡挑了一根桂花味的琥珀糖霜舔了舔。
“還人看著倒有點眼熟……”蘇朝朝有點迷茫,咬了一口青梅,酸的眯起了眼睛。
賀琅沒昏迷多久,很快清醒,天地都是顛倒的,自己被迫“爬”在地上,手和腳被繩索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