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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黑,一輪彎月懸掛在漆黑的幕布之上,星光點點,璀璨如鑽,清風習習,如同溫柔的大手輕輕拂過人的臉。
隨風院在相府最偏南的院子,因著偏僻,便閑置了下來,雖然婢子們會定期來打掃,但因著無人住,難免沒有人氣。
華憶柔在夜間悉悉索索的蟬鳴蟲叫聲中悠悠醒來,她一睜眼,眼前一片昏暗,只覺得身子下面硌得疼痛不已。
她下意識怒罵了一句:“瑞珠,玉墜,你們兩個賤蹄子哪裡去了!”
聲音在空曠的院中悠遠尖銳,久久沒有回應,華憶柔這才想起白日發生的事情,她翻身坐了起來,只見自己竟然躺在院中的石板地之上,身子早已因為石頭太硬而失去了知覺,只覺得麻木不已。
“華長歌,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她一邊揉著腿,一邊嘴裡怒罵著,自她毀容後,父親與母親都不在乎她了,竟然眼睜睜看著華長歌陷害她。
她咬住了下唇,回頭打量著周圍,只見院中黑乎乎的,連一點燈火都沒有,像是一個張著巨口的怪物,將她一點點吞噬。
華憶柔原本的怒意被這陰風陣陣的場景給嚇得沒有了,她不安地縮了縮身子,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這隨風院因著久無人居住,連著氣息也是潮濕的。
“喵!”一聲悽厲的貓叫聲響起,她嚇得猛地跳了起來,正巧與兩雙閃爍著幽幽綠光的雙眸對視,她被嚇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跑至院門口,拼了命地敲門:“開門啊!開門啊!”
門外空無一人,即便有也不會有人敢開門,她被厲鬼纏身的傳聞,加上華茂修的命令,足以經讓人退避三舍。
華憶柔涕淚交橫,她瘋狂地拍著門,手幾乎要痛得斷掉,但始終無人理會,她軟軟地癱倒在地,恐懼又絕望道:“我不是厲鬼,我不是厲鬼,那個華長歌才是個厲鬼……”
黑暗中,她眼前彷佛浮現了華長歌的笑魘,華憶柔心中的恨意被她的模樣所激發出來,眼神瞬間變得冷厲惡毒起來:“華長歌,華長歌,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我不會饒過你的!”
蘅蕪院,華長歌正坐在銅鏡前,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心中紛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為何赫連瀾滄會愛上她?方才,他還喚她細君……
從前他稱她為細君,即使她成為皇後,他也未曾叫過她一句“梓潼”,他對她說:“細君,我們之間沒有君與臣,沒有皇帝與皇後,你是我的細君,我是你的夫君,做一對普通夫妻,如此就夠了。”
那時她天真地以為兩個人能夠相守到老,可是再多甜言蜜語,在華憶柔的入宮就變了。
從那天起,他變得判若兩人,他看著她的眼神中已然沒有了溫度,反而像是千年寒冰一般冷酷。
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輸給了華憶柔那張臉,那張被書生們書寫為傾塵仙子的臉。
最後她死在他的手中,亦是死在了她的天真與心軟之中。
她早就知道,他容不下自己了,她一遍遍欺騙自己,這是她的夫君,他們之間沒有君臣,只有夫妻,可到頭來……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望著鏡中的她,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冷厲與成熟,她已經死了,現在何必再去想前世的事情?
盈月盈袖對視了一眼,盈月小心翼翼道:“小姐……隱陽王殿下他對您真是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華長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鏡中的雙眸冷若冰霜,“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