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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圓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敢問小姐,府上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人命?”
華長歌點了點頭,吃驚道:“仙師為何會得知?”
方成圓悠然道:“方才來時,本仙師就遠遠看到相府上方妖氣沖天,必是厲鬼心願未了,在此處久留不去。”
眾人俱都是吃了一驚,害怕地縮了縮身子,生怕被鬼怪纏身。華憶柔被綁在椅子上,她抬起頭,眼眶中的紅血絲好似蜘蛛用血織成的網,鋪天蓋地朝著方成圓蓋去:“妖人,什麼鬼怪,都是你與華長歌這個賤人聯合好來陷害我的!”
方成圓瞧了她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他倒退了兩步,問道:“這是府上何人?”
有人怯懦道:“這是我們家大小姐。”
方成圓掐指一算,道:“大小姐身上鬼氣森森,最近是否有脾氣暴躁,做出與平日不同之事來?”
眾人瞧著華憶柔的樣子好似看到了鬼怪一般,紛紛退避三舍,好似華憶柔便是那個厲鬼。
三姨娘搶先道:“並無!大小姐只是身體不好才會這般,仙師渾說了。”
方成圓搖了搖頭,道:“既然夫人無心讓貧道插手此事,那麼貧道就不再久留了,不過,將來待惹出禍事來,禍及相府,累及家人,可就不是貧道能插手的了。”
說罷,便準備離去。
華茂修正巧從門外走進來,正巧聽到方成圓口中的禍事二字,他微微蹙了眉,道:“仙師請等一等,會發生何等禍事?”
在華茂修眼中,相府的未來才是最最重要的,再者,眼前的這個術士,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沽名釣譽者,聽聞此人淡泊名利,只為朝中有眼緣者的官員蔔算,升職改運,俱都是十分靈驗。
初時他本來以為這個方成圓是宣黨,並不信他,但後來身邊愈來愈多人得到他的相助升職,這不是宣氏能夠操控得來,他便也有些信了。
此時聽到他說什麼禍事,他下意識聽進了耳中,並且有幾分惴惴不安,道:“還請仙師明示一二。”
方成圓閉著眼,輕撚著一把烏黑油亮的胡須,道:“丞相大人,方才貧道只是看了一看,便見大小姐身上鬼氣森森,加之性情大變,這是被厲鬼纏身迷失心智才會如此!若是不及早驅除厲鬼,大小姐的軀體便會被厲鬼所佔,此厲鬼性情暴戾,屆時必會惹出大禍來!”
華憶柔聽到方成圓如此說,一張粉面上充滿了恨意,暗紅色的傷口隱約能夠看到森白的白骨,猙獰可怕:“你這個妖道!你要害我性命!娘,父親,這都是華長歌搗的鬼,你們不要相信她!”
她不知道,她此時歇斯底裡的模樣更讓人疑心,府中的人都知道從前的大小姐是個溫柔如水的性子,直到林溫兒死在碧水碧玉手中,便一切都變了。
雖然此事已經被遮掩了過去,並且嚴禁提起,但是誰猜不到那碧水碧玉是被人指使?大小姐那日毀容,焉知不是厲鬼報複?而且自華憶柔再度醒來,便好像換了一個人,如此一來,仙師說的厲鬼纏住華憶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