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喝下了那碗看似白粥的藥膳,原本無力的身體似乎一瞬間便有了力氣,更是感覺渾身有一股熱流在體內流竄,便對這位禦醫有些好奇。
若這位禦醫是個醫術高明的,能夠救回莫離也說不定。
楚景禎點了點頭,道:“自是可以的。”
華長歌的神色這才歡愉了起來,楚景禎看著她這番模樣,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聲音低沉道:“你要拿什麼來謝我?”
華長歌一怔:“若說黃金,殿下的身份高貴自是不放在眼中,若說美人,我倒是可以去暖香閣為殿下尋幾位美人來。”
楚景禎眉頭愈蹙愈緊,懲罰性地咬上了她的唇,這一個吻來得霸道又猛烈,如同狂風暴雨灑在華長歌的臉上,直到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離開了她的唇,道:“若是再胡說,本王便不會這樣輕易饒過卿卿你了。”
華長歌小臉酡紅,嘴唇也有些微微紅腫起來,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轉過頭不去看他,冷聲道:“在殿下心中,我華長歌是何種人,竟容得下殿下如此欺辱?”
楚景禎見她生氣的模樣還帶了絲絲嬌羞,便想要逗弄她,道:“方才是誰醒來先親我的?唉,如今卻是倒打一耙,我現在該找誰訴苦呢?”
華長歌聽得臉愈發紅,她猛地用手捂住他的嘴,惡狠狠道:“你這分明是胡說!”
楚景禎微微翹起嘴角,不再說話,只是深情地望著她,一雙眼中春水波光粼粼,似乎下一刻便會溢位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
華長歌被他瞧得心中發慌,她面對他就能夠輕易地失去原有的理智,可她不需要這種多出來的奇怪的情感,她的心中應該只有恨,而不該有愛的存在。
“姐姐是否是有心上人了……姐姐這樣的笑,是我在姐姐身上從來沒有見過的……”
耳邊似乎響起了很久之前華憶如的話,原來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自覺地陷入了這段感情之中麼?
“卿卿悅我……”
不知為何,她竟然說不出話來反駁這句話,她沒有辦法去騙自己,她的心中已經不知不覺間有了這個人,她確實心悅他,相比對赫連瀾滄那種幼稚的單相思,這次是已經看透人心的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沉淪。
她倏地笑了一聲,眼中倒映出楚景禎寵溺的模樣,輕輕抱住了楚景禎的脖頸,冷靜道:“殿下,就當作我華長歌只是個普通女子,不要動情,否則我們都會傷及對方。無論是代國與北荒,還是代國與衛國,都是深仇大恨,你我又都是貴族子女,若是相愛,也註定只是這冥冥紅塵的怨侶了,何必呢?”
楚景禎輕嗅她發間的百合香,伸手摟住了她單薄的背脊,他抱的十分緊,似乎要將她揉入懷中,靜靜道:“我都知道,可是人心最難控制,就像你也難以自控,既然如此何必再去折磨自己呢?我也有心請代皇賜婚,可是代皇多疑,怎會將你嫁到北荒?好在你曾經發下誓終身不嫁,我無需擔憂你會被迫嫁人。長歌,只要再等一兩年,將朝中那些硬釘子軟釘子一一拔去,我就會廢幼帝登基,到時我定會以江山為聘。”
華長歌聽著這句話,眼中閃爍著迷霧,前世赫連瀾滄的那些真誠誓言也是如此動聽,最終卻令她賠上了命,這一世,她要不要去相信他……
思慮了片刻,她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摟著楚景禎,這樣的懷抱令她心安,沒有平日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好似一切都是平靜的。
她想著想著,只覺得睡意如同海浪一般朝著自己席捲而來,不多時,便昏昏沉沉睡了去……
第二日一早,華長歌便醒了過來,睜開眼一室清明,陽光明媚,她額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都回了來,身體每一個毛孔都舒暢地張開,完全沒了疲累。
這藥膳還真是有用,華長歌坐起來,想起自己與楚景禎昨晚互訴了衷腸,臉上不由得有些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