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馮寧被氣得跳腳，道，“你竟敢挑撥咱們代國與北荒的關系，你說你錯在何處！”
華長歌搖了搖頭，一臉無辜之色，道：“陛下，臣女只是說出自己的猜想，畢竟此次殺手出現的地方在出雲觀不遠之處，那是天家的避暑之地，陛下，若是不嚴查，將來世人都知道我們的戒備懈怠，若是歹人借機來刺殺該如何是好！”
皇帝冷笑一聲，他早就知道華長歌的性子，這樣的女子有傲骨，必定不肯認錯，他和顏悅色道：“照你的話，朕這個天子有許多人所不容嘍？”
華長歌搖了搖頭，她不安地咬著下嘴唇，輕聲道：“殿下，臣女如此大膽自有道理……不過，臣女不敢說。”
皇帝的神色有幾分好奇：“哦？是何道理？”
華長歌眼神落在了馮寧身上，然後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宮殿中的人都走了幹淨之後，皇帝才道：“別賣關子了，說罷！”
華長歌道：“陛下恕臣女無罪，臣女才敢說。”
皇帝笑道：“好，朕答應你，說吧。”
華長歌這才道：“陛下……這行刺之人確實不是沖著攝政王而來，是沖著臣女而來……此事……此事是宣氏族人所為……”
皇帝的神色微微一變，隨即道：“宣大將軍是你的外公，怎會殺你？你是糊塗了不成？”
華長歌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後才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道：“殿下，臣女沒有糊塗，臣女只是一個失寵相府夫人所生的女兒，與宣氏卻是離心的。”
皇帝的眉頭一挑，心中好笑，以為華長歌為了脫罪才這樣講，便道：“那你說說，宣氏族人為何要刺殺你？”
華長歌咬著嘴唇，手指不安地攪動著，最後才將頭埋在地上，低聲道：“臣女……臣女……發現了宣氏意圖謀反的罪證！”
皇帝勃然失色，他猛地站了起來，道：“華長歌，你說發現了什麼！”
華長歌心知皇帝為何如此，畢竟他對宣氏一族本就有疑心，如今聽到造反一詞本能的擔憂起來。
她平靜道：“臣女不敢撒謊，陛下，一切都源自臣女不小心發現了宣氏族人勾結徐德的事情。”
皇帝的步履不由得亂了一步，徐德是邊關大將，手握數十萬兵權，因著此職位十分重要，所以皇帝絕不容許徐德與朝中大臣交好，如今華長歌竟然發現了宣氏一族勾結徐德的事情！真是豈有此理！
他竭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不使自己失態，然而額角卻爆出了根根青筋，道：“接著說下去。”
華長歌的語氣逐漸慌亂：“臣女有一日與表哥宣清見面，無意發現從他身上掉落一個冊子，而翻開的一頁正好寫著‘贈與徐德，五十萬兩’……”
皇帝的臉色難堪地厲害，他此時並不是很懷疑華長歌話中的真假，一則，華長歌是宣成德的外孫女，沒必要這樣騙他，否則將來牽連的也有她自己，二則，宣氏一族本就富甲天下，拿出這五十萬來他自是不懷疑。
他倏地揮手將桌上的白釉瓷杯掃落至地上，怒道：“真是混賬！”
落在地上的瓷杯應聲而碎，其中一塊正好擦過華長歌的臉頰，一陣刺痛，隨即臉上傳來溫熱的感覺，她也顧不得擦，慌忙請罪。
原本殿外侍奉的馮寧急忙上前敲門，道：“陛下，您無事吧！”
皇帝冷聲道：“無事，你給我滾出去，無我的吩咐，不得入內！”
馮寧壓下心中的疑慮，急忙下去了，而屋內，皇帝心情已然平複了一點，他望著華長歌，道：“你告訴朕，不怕朕抄了宣族連累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