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憶如轉過身來,面上的神色孤寂飄渺,她強顏歡笑道:“謝謝你,姐姐。”
華長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瞧著她,月光如同乳白色的白紗,輕飄飄罩在兩人身上,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來。
華長歌回了院中就早早睡了,只是她因著華憶如的事情而夜間淺眠,不知幾更天,迷迷糊糊間忽然聽見窗戶輕啟的聲音,便幽幽睜開了眼。
方才睜開眼睛,便見得床前站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她吃了一驚,張嘴正欲喊莫離,卻被一把掩住了口,她心急,一口沖著這手咬了下去,隨即一股淡淡的龍誕香夾雜著血腥氣味飄入鼻腔中,她微微蹙眉,卻聽到淺淺的笑聲從頭頂上方響起:“真是一隻母老虎。”
她眼珠微微一轉,楚景禎?
楚景禎微微一笑,松開了她,他的身形微微一晃,未發出半點聲響已經到了外間,莫離尚未睜開眼睛就被他給點了睡xue,沉沉睡去了。
華長歌慌忙站起,從床邊的木架之上取下自己的外衣迅速裹在身上,目光中充滿了質疑,道:“你來做什麼?”
楚景禎俊逸高遠的臉上浮現淡不可見的笑意,低沉道:“只是想要見你罷了。”
“堂堂北荒攝政王,竟會牽掛我一個無知小女子?可笑可笑啊。”華長歌直起身子,朝著房間中央的桌子走了過去,然後坐在小機上,抬首望向楚景禎,雙眼彎成了一輪彎月。
楚景禎坐在她身旁,手指輕輕將她有些許淩亂的烏發別至而後,靜靜地凝視她,目光中有似是春日微風的纏綿繾綣。
華長歌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她微微抿唇,伸手為二人倒了一杯茶,微笑道:“你若是再這樣看我,我遲早有一日要挖了你的眼。”
雖是微笑,可是話中的語氣卻有攝人之意。
楚景禎忍不住被她逗笑了,他不笑時是似笑非笑難以令人揣測的,此時一笑他的笑容使得他整個人都明澈了起來:“你竟狠心如斯了麼?”
華長歌舉杯送至唇邊,她斜眼望去,口中涼涼道:“你三番四次這般待我,我怎麼能夠容你放肆?”
楚景禎認真地瞧著她,執手握住她的手腕,口中輕聲笑道:“我如何待你了?”
“混蛋!”華長歌被他握緊了手腕,男子的手觸及她的手腕,有些許刺痛感。她一時惱怒,站起身來想要掙脫楚景禎的鉗制,卻不料楚景禎順著她的動作站起,一襲白衣裙裾散開如同豔麗綻放的百合,他逼近幾步,將華長歌不盡的風情:“你也會生氣?”
華長歌因為個子尚還未曾發育,不過到他胸口,呼吸之間盡是他身上淡淡的龍誕香,亂認心神。她漲紅了臉,抬起眼冷冷地盯著他,突然抬腳朝他胯.下踢去。
她卻沒曾想楚景禎的動作比她快得多,她身形方才一晃,還未踢出的腿已經被他以腿所擋,她卻猶不死心,握拳朝楚景禎的俊臉揮去,但卻在離他臉不遠處被他握住了拳頭。
現在她渾身都被他所轄制,動彈不得,華長歌冷哼一聲,忽地蹲下身去,想要從他胳膊下所逃出去,但是楚景禎卻順勢蹲了下來,將她牢牢困在自己的臂膀之中。
華長歌不由得撇起了嘴,她抬眼看向楚景禎,面上少有的生起委屈之意:“你仗著你是攝政王就三番四次輕薄於我,若是你已經如此欲求不滿,我大可以買十個八個美人送給你供你戲弄,你先放開我。”
這個男子總是這般,使得她又氣又怒,卻絲毫拿他沒有辦法。
楚景禎忍不住輕輕一嗤,他溫柔地盯著華長歌,道:“那美人可能同你一般與我談論國事?可能似你一般臨危不懼頗具節氣?可能似你一般偷偷拿走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