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茂修點了點頭,道:“多謝殿下好意,臣必定會尋得術士來看一下的。”
不過話雖如此,他卻不準備去請術士,如今華憶柔的臉成了這樣,碧水碧玉又殺了官家小姐,她若是再清醒過來,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情來,倒不如像這樣,府中也好安生一點。
赫連瀾滄見華茂修神色淡淡,心知他不願再為了華憶柔請大夫,暗自心憂,他從不相信那個聰慧堅強的女子會做出殺害官家小姐這等事情,倒像是華長歌所為。
他這樣想著,看向華長歌的表情有幾分不善,這個華長歌,已經成為了忠國郡主,為何還要對華憶柔下手?
正在眾人聊天之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哭鬧痴笑聲,華茂修不免變了神色,冷冷道:“外面怎麼回事?”
外面的侍衛慌忙走了出來,惶恐道:“老爺……是大小姐……她正在外面……”
華憶妧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來,正是她收買了瑞珠玉墜,命這二人在華憶柔那裡說了太子來了相府,華長歌如何風光,果然華憶柔一聽便從痴愣中清醒過來,哭鬧著過來了。
華憶妧斜睨華長歌一眼,心中冷笑,有了瘋瘋癲癲的華憶柔哭鬧,才能更顯得華長歌可惡。
她倏地站了起來,佯裝吃驚道:“大姐她怎麼會來?”
華茂修太陽xue上的青筋遏制不住地跳了跳,他朝著侍衛道:“現在眾位殿下都在,不許讓大小姐驚擾了殿下,還不將她帶出去。”
太子心中還念及往日華憶柔嬌柔的樣子,他揮了揮手,道:“無妨華公,讓大小姐進來吧,正好請宮中禦醫為她醫治一下。”
華茂修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他躬身行了個禮,道:“是。”
得了丞相的允許,侍衛慌忙下去了,不一會兒,華憶柔便翩躚進來了,她的臉上蒙了一面白紗,一襲白衣如同華憶如那日那般清雋淡雅,但是露在面紗外的眼睛卻是媚眼如絲,含了淚水望著太子。
太子被她一望,心神蕩漾起來,他畢竟是太子,三妻四妾的觀念早已經根深蒂固,便憐惜道:“大小姐,你身子不好,怎麼還出來了?”
華憶柔走上前來,她盯著太子,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眼睛流了下來,哭泣道:“太子殿下……”
赫連瀾滄心中一疼,雖然他一直關懷華憶柔,但是華憶柔的眼睛中只有太子一人,如今也視他若無旁人,他不由捏緊了袖子中一直貼身所帶幼時華憶柔所贈的手帕,心中酸楚。
太子早已被迷得三魂丟了七魄,他站了起來,道:“大小姐,不要再哭了,你可知你一哭,孤都不知說何話安慰你了。”
華憶柔低頭,聲音悽慘道:“殿下,那日臣女的臉受了傷,醒來方知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是臣女是被陷害的啊!”
華長歌微微挑眉,這個華憶柔今日是要裝可憐以求博取太子與眾位殿下的同情心了。不過她並不以為然,只是輕輕嗤了一聲,揚手將自己發髻上的一支珍珠流蘇釵正了正。
太子心疼道:“如今你的臉還受著傷,不要再哭了。”
華憶柔斜眼怯怯望了一眼華長歌,立刻驚恐地移開了目光,十分驚懼的模樣,若是旁人不知的,還以為華長歌欺負過她。
她口中悽涼道:“郡主,我曾經是得罪過你,但是我以後不敢了,求你別讓我和溫兒落得一個下場。”
華長歌坐在太師椅上,身子未曾動彈半點,她好笑地望著華憶柔,似笑非笑道:“大姐,你好好的,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華憶妧冷哼了一聲,不善地斜睨了華長歌一眼,道:“恐怕是被人嚇成這個樣子了吧!郡主,你做了什麼事情,讓往日穩重嫻淑的大姐這樣懼怕你?還是說大姐之前的猶如泥塑都是被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