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憶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林溫兒更為惱怒,正要發火間,忽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忠國郡主來了!”
林溫兒循聲望去,只見遠處一個女子翩躚而至,她身著玄紫色繡折枝蘭花長錦衣,露出下擺的一雙暗紫色蘭花繡鞋,三千青絲綰作雙刀髻,額兩側各插了兩支金累絲三尾流朱鳳釵,發髻又用點翠鑲紅寶石蝴蝶戲花鈿點綴,更顯幾分貴氣。
她走得近了,林溫兒才見她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眉眼間有一種無言的從容,一雙鳳眸顧盼流轉間如明珠生暈,比上次在長公主府相見愈加輕靈。
眾人都驚嘆華長歌這段時日的改變,不過數月未見,她的氣質已經截然改變,就算與華憶柔站在一起,也並未被華憶柔的美貌給壓了下去。
華長歌走至人群之中時時,眾人才如夢初醒,慌忙福身行禮,華長歌微微笑道:“眾位小姐不用多禮。”
她的聲音似空谷幽蘭,令人如秋風拂面,眾人起身謝恩,這才偷眼打量起這位忠國郡主來,雖說民間她的名聲狼狽,但她本人完全不似民間傳說,反而優雅秀美,風姿綽約。
華長歌並不在意她們心中所想,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本郡主方才忙碌宅中之事,這會才得了空過來,眾位小姐不會見怪吧。”
黃雲舒生性開朗,她笑道:“郡主事務繁忙,我們哪裡會見怪?”
華長歌沖她微微頜首,之前她已見過這位黃小姐,對她印象不錯,所以認得她:“黃小姐客氣了。”
林溫兒見她神色溫順,心中起了輕視之意,諷刺道:“今日幾位殿下都要來,恐怕郡主更是無暇照及我們了。”
華憶柔忍不住輕輕一嗤,拿了帕子掩住口,遮住唇邊的不屑,她神色涼涼地望向華長歌,幸災民間的百姓是如何議論你的吧。”
她二人這一唱一和,眾位貴女們俱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華長歌心中冷笑,面上的笑意淡淡的:“林小姐和姐姐怎麼也學起村野婦人愛嚼舌根了?”
她語氣淡淡,卻自有威嚴逼人,林溫兒不免有些訕訕的,如今華長歌是郡主,不是她能隨意亂說的。
華憶柔卻並不畏懼,她微微一笑,道:“妹妹,如今這民間處處都是妹妹的傳聞,姐姐也是聽人講的呢!”
華長歌眉間閃爍著淡淡的寒氣:“你是名門閨秀,怎可相信這些鬼話來?一點風範都沒有,將來若為主母,難不成也要這樣小家子氣麼?”
她如今是忠國郡主,又是嫡女,訓斥庶女也是理所應當的,眾貴女們都未曾覺得不妥,反倒是華憶柔,神色倏地變了,淚盈於睫道:“是。”
華長歌這才看向想往人後面躲的林溫兒,淡淡道:“林小姐與本郡主的長姐是閨中蜜友,這說話倒是相像,不過也應當辨別真假,切勿再此傳了這等謠言。”
林溫兒壯著膽子道:“若不是你做了,又怎麼會有這種話傳出來?分明是郡主行為不端才落人話柄吧。”
華長歌的臉色落了下來,她身後的原梵微微蹙起眉,冷聲道:“出言對郡主不敬,掌嘴二十!”
原梵此言一出,立刻有婢女上前來壓住林溫兒,執手便往她嘴上打去,皮肉相撞聲與女子的痛呼聲交融在一起,使得在座的貴女心中都變得驚恐起來。
待婢女打完之後,林溫兒的臉腫了起來,她抬起頭驚懼地望著華長歌,目中全然是恐慌與怨恨。
原梵冷聲道:“林小姐就算怨恨也不要怪不到郡主頭上,奴婢是皇後娘娘所賜,一切規矩都按照皇後娘娘身邊來。”
眾人這才知道為何華長歌竟會掌摑林溫兒,原來將皇後當作了後盾,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心中添了幾分畏懼,便都不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