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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日裡,華長歌在繁忙中一日日度過,很快就到了老夫人壽宴這一天。
這一日,華長歌天不亮就與二夫人一同去往前院,眾奴僕早已等候在此,不敢有絲毫怠慢。
華長歌亦是認真地佈置下他們今日的差事,因著老夫人壽宴,今日會來許多高官祝壽,絲毫馬虎不得,以免鬧出了笑話。
正廳堂上中間高懸一個鬥大“一筆壽”圖,左右兩邊及下方為一百個形體各異的福字,表示百福奉壽,福壽雙全。
堂下鋪紅地毯,兩旁壽屏、壽聯,四周錦賬作襯託。堂屋正當中擺設有長條幾、八仙桌、太師椅,兩旁排列大座椅,桌上擺放銀器、瓷器,上面供奉壽酒、壽魚、壽面、壽糕、壽果、壽桃等。
除了這些,院中擺了許多桌子,用於宴請賓客,華長歌早已提前按眾位男賓客的品級安排了相應的桌子。
而女眷們,則被華長歌安排在了花園裡,天氣今日難得的不是十分炎熱,清風帶了絲絲涼爽,正是賞花的好時機。
院中用花盆擺放了許多時下正怒放的花卉來,芍藥、睡蓮、合歡花、千日紅、六月雪等各色鮮花交織在一起,一眼望去美不勝收,人在其中,只覺得異香撲鼻。
在不停歇的忙碌之中,太陽已經不知不覺升上了天際,已經有賓客陸陸續續進入了前院,小廝有條不紊地將眾位賓客引至座位之上,而相府的男子們則負責接待官員,口中不住說著吉祥話。
相府的女眷們則已經聚集在了花園的亭子中,與眾位隨母親前來賀壽的小姐們在一起說話。
林溫兒是華憶柔的閨中密友,她今日一襲杏色衣衫,倒顯得有幾分清雅大方來,垂下頭和華憶柔說了些什麼,突然抬起頭問道:“忠國郡主今日怎麼不在啊?”
眾人被她一說,方才想起相府嫡女,那個被代國百姓當作傳奇的女子,她指揮了隱陽城一戰,結果大獲全勝。但同時她與眾王爺都關系匪淺,是個用情不專的女子。
邑安的貴女往日也有見過華長歌的,是個粗俗的女子,卻不曾料到這個女子在十三歲卻名聲大噪,雖是個惡名,但也有人說她忠肝義膽。
華憶柔憂慮地揚起弧度分明的下巴,面上有淡淡的為難,道:“郡主如今管家,現在應當在命婦之中,自是不屑與我們一群未出閣的小姐在一起。”
那林溫兒面上便有了嫉恨之色,冷聲道:“哼,一個忠國郡主就得意成這樣,又不是她打的仗。”
華憶姝纖纖手指拈了一枚葡萄送至自己口中,拿百合折紙花帕子輕輕沾了嘴角的汁液,冷嘲道:“若是林小姐你上了戰場,只怕嚇得站都站不穩了呢!”
林溫兒一甩手,秀目中有了惱怒:“不就是在城牆之上觀戰嗎?我才……啊……”
她慌忙站了起來,驚慌的拍打著身上快速爬動的冰涼東西,驚恐地朝著婢女們叫嚷道:“什麼東西!你們還不來救我!”
兵書尚書的千金黃雲舒在她身後吃吃地笑:“不過丟了一枚葡萄到你衣襟中你便嚇成這樣!”
林溫兒慌亂之中聽說只是一顆葡萄,又見眾人都瞧著自己發笑,不免勃然大怒:“黃雲舒,你是存心與我過不去嗎?”
黃雲舒面上很是無辜,她望了一眼林溫兒,奇怪道:“你不是你說你到戰場上不怕麼?如今一顆葡萄便嚇你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