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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忙不疊磕頭請罪，華長歌心中暗自發笑，這個三姨娘，也真是急病亂投醫了，連個證人的證詞都沒對好。
不過她出門之時，院中的人恐怕都未曾見到，也是早晨她回來之時被原梵質問之時才被旁人聽去了吧。
她收斂了神色，忽地換上淡淡的神色，溫言道：“我院中是誰傳的這個謠言？我倒是想知道，哪個婢子敢這樣編排主子，可若是你說不出，我非要打死你這個攀咬主子的婢子。”
那婢子跪在地上，神情有幾分猶豫，她偷眼望向華憶柔，投去了求饒的目光。華憶柔神色一僵，慌忙問道：“長歌，你這是在恐嚇下人！”
華長歌笑了笑，回報以嘲諷的神色，涼涼道：“大姐，這個婢子都敢誣陷我了，打死也不為過，如何就恐嚇了？”
華憶柔語塞，她跑至華茂修身旁，扯了他的衣袖，嗔道：“父親，你看華長歌，她說完這句話，她院裡的證人，哪裡還敢出來作證？”
華茂修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剛想說話，便聽華長歌道：“父親，這奴婢若是舉報了我，那就是護三姨娘肚裡孩子有功，父親定會好好賞賜她的。而我是父親的女兒，自是要聽父親的，又能對婢子們做什麼呢？”
華茂修原本想要斥責她的話堵在了喉嚨了中，他愣了片刻，自己確實是這相府的一家之主，何須畏懼一個華長歌，便道：“罷了罷了，去讓老夫人身邊的餘媽媽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先傳出這個流言的？”
小廝領命而去，匆匆出了正廳。
華憶柔的臉上升起了焦灼之色，坐立不安，若是被華長歌知道了院中的內賊是誰，直接連根拔起的話，將來再想監視華長歌便沒那麼容易了。
華長歌斜睨華憶柔一眼，見她似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由得心生嘲諷之意，反正如今她們母女二人打定了主意要讓自己背上謀害庶母的罪名，在這之前，先揪出了院中的內賊也好。
過了一個時辰，餘媽媽與老夫人身邊的婢女，素梅、素蘭一起而來，身後還跟了華長歌院中的二等婢女，名喚採桑。
華長歌的目光落在了這採桑身上，採桑也算是她院裡的老人了，從未顯露過不軌之心。
前世她也記得這個採桑，但因她老實本分，也未有太多印象，後來入了皇宮，更是不知這個採桑的底細，沒想到竟是三姨娘安插進來的細作，果然是人心隔肚皮。
她微微一笑，道：“採桑，原來是你傳出這個謠言的，你也是我院中的老人了，竟然做出這等事來。”
採桑的眼神亦是平靜的，片刻，她驚慌失措地撲倒在地，頭埋得低低的，口中驚恐道：“老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小姐，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
華長歌拿了帕子掩住嘴邊的冷笑，這個採桑，如今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威脅這個採桑了呢！
華憶柔見採桑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偷笑兩聲，這個採桑同麗欣一般，都是三姨娘用慣的老人了，不比方才的連翹沒個主意，華長歌遇到了她，可是絕對討不了好的。
華茂修微微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害怕，你只要知無不言就是了。”
採桑怯懦地望了一眼華長歌，如同一隻柔弱的小鳥，只露出半截白嫩的脖子，低聲道：“是，老爺。”
這樣柔弱的女子，讓人徒生一種想要保護的慾望，華茂修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