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瀾霖笑道:“非也非也,這女子最美的地方便是那雙眼睛,古人有雲,明眸漸開橫秋水,美目碧長眉翠淺,可見人的眼睛是面目之首。”
華長歌輕笑,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便聞附近有女子的笑聲遠遠地傳了來,不多時,一群雲鬢堆翠,錦衣華服的女子便一塊出現在亭子附近。
其中最顯眼當屬桃紅色衣衫的大小姐華憶柔,只見她眸似秋水,顧盼生波,笑語晏晏,玉為肌美,舉手投足間盡是美感。
而華憶妧則身著鵝黃色衣衫,發髻之上插了許多剛從花園之中採摘的花朵,臉上抹了厚厚的脂粉,胭脂也打得十分濃厚,看起來像極了小醜一般,愈加顯得她身旁的華憶柔豔麗動人。
她還未走至赫連瀾霖身旁,便聞到她身上一股濃厚的胭脂香味。
偏偏她還不自知,手中揚了帕子,見到赫連瀾霖便喜不自勝地沖了過來,口中歡喜道:“臣女見過邑昶王殿下!”
華長歌略帶笑意地看向了赫連瀾霖,只見赫連瀾霖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個醜角,面上帶了略嘲諷的笑意。
華茂修已經蹙起了眉,不悅道:“妧兒,你這是什麼裝扮!”
華憶妧止住了腳步,不解地摸著自己頭上的嬌花,羞答答道:“父親,我這是為了見邑昶王殿下才特意打扮的呢!殿下,你說臣女打扮得好不好看?”
赫連瀾霖努力忍著笑,很是認真地答道:“五小姐這身打扮與眾不同,確實有幾分可愛。”
華憶妧本就塗得通紅的臉更加嬌豔欲滴,她垂首偷眼望向赫連瀾霖,道:“多謝殿下誇獎。”
華茂修見她這般做派,更是不悅,道:“我們相府向來重規矩,你這樣見客實在無禮,還不給我回去洗過臉重新梳妝之後再回來!琥珀翡翠,送你們家小姐回去!”
華憶妧似是沒有料到這個結果,她恨恨地瞪了華長歌一眼,手指扯得自己手中的帕子變了形,轉身與琥珀翡翠回了院中。
華憶柔亦有幾分失望,她本想讓華憶妧多多與華長歌起爭執的,誰料想華憶妧今日竟然為了討邑昶王的喜歡打扮成這樣,還被父親給叫了回去,看來,現在只能她親自出手了。
華憶妧剛走出了前院,面上惱怒的神色便落了下去,換上一副陰晴難測的面色。
琥珀在一旁道:“大小姐真是過分,每次想要找二小姐麻煩便推出小姐來,真當我們是蠢貨麼?”
華憶妧揚唇輕笑,道:“我娘是官員所贈的花魁,入了府之後一直不比三姨娘得寵。我若不裝出這樣愚蠢的模樣,三姨娘只怕更是會找我孃的麻煩,她們母女兩人,哪一個不是做出偽善的模樣,可背地裡心思多的很呢!”
翡翠不解道:“可是奴婢不明白,今日邑昶王殿下來了府中,小姐為何不討邑昶王殿下的喜愛呢?將來就算嫁為側妃,也好過嫁給尋常百姓啊。”
華憶妧晶亮的眸中閃過一絲不甘:“你以為我不想?但是今日若是我在場,華憶柔必定又讓我做那些得罪華長歌的事情,從前也就罷了,可她如今是郡主,又掌了家,我又何嘗給自己找不自在呢?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且看她們鬥吧。”
琥珀冷笑道:“對,看她們鬥,反正我們現在示好華長歌也討不了好,那就少生事端,挑撥華憶柔與華長歌鬥。”
華憶妧掩口笑道:“是啊,華憶柔以為她能把我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細細說起來,她後來與華長歌起爭執都是由我挑撥的,這個大姐啊,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蔚藍的天際布著雲彩,隨風變幻出無窮的模樣,陽光明媚,給白色的雲彩渡上一層耀眼的光圈。
前院裡,赫連瀾霖正與眾位小姐們談笑風聲,他本是個玩心大的人,言談之間幽默有趣,惹得眾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們掩口輕笑。
正談笑間,忽然聽聞小廝來報,竟是華長軒與隱陽王赫連瀾滄、朝歌王、齊廣王等人一同來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