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長歌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些骨牌身上,冷冷道:“丞相府內,你們也敢聚眾賭博?這成何體統!”
有人壯著膽子道:“從前三姨娘管家時,為了讓我們解悶,所以這才讓我們玩牌,打發時間罷了,並沒賭錢的。”
華長歌唇邊勾起了似有似無的笑意,她抬眸,眸中的輕視輕而易見,恬靜的側臉上盡是冷意,沖這著眾人說道:“那是三姨娘從前管家之時,如今,是我管家!”
眾人身子一顫,心知華長歌這是要來一個下馬威,便更不敢說話,華長歌的聲線尖銳地上揚,冷嘲道:“畢竟三姨娘只是個妾室,亦算是半個奴婢!她不懂規矩,但我卻不能像她一般行事。盈袖,去把那些骨牌給收了起來,待會再去搜了她們的屋子,凡發現的骨牌都收起,待會當著眾人的面給我燒了!”
盈袖動作極為利索的收了骨牌,又領了人去各個房間去搜查,下人們給華長歌及二夫人搬了兩把鏤空雕花沉香太師椅坐了,華長歌正襟危坐,一雙杏眸打量著站著的奴僕們,神色淡然,但通身的威嚴卻令人不敢直視。
良久,盈袖才搜查完了廚房下人的住處,她身後的丫鬟們手中都捧了骨牌骰子,盈袖邊走邊道:“這些婆子倒會享受,奴婢去搜查搜出了許多賭博之物,我還命人拿了一個火盆來,一把火燒了這些東西去。”
華長歌點了點頭,道:“也好,也省得這廚房烏煙瘴氣的。”
那些丫鬟十分敏捷,將火盆生起火來,又將骨牌骰子一把火給燒去了,那些奴僕雖然心疼,卻也不敢多說話。
忙完這些之後,華長歌才站了起來,對其中一年齡大的婆子道:“我與二夫人現在要去庫房,你且帶我去看看。”
那婆子忙不疊帶路去了,庫房門打了開,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疊放著碗碟與和各類廚房需要的用具,華長歌走到碗碟前,拿起一個看了,笑道:“二嬸娘,我瞧著還是彩釉西王母騎鶴圖碗碟好一些,就是圖個好兆頭麼!”
她這樣就是拂了二夫人的面,但二夫人目中的情緒好似不起波瀾的死水,只笑道:“即是你說好,那便選這一套吧,待會還要去商議菜樣,還要選了壽宴的場地,唱的什麼戲,都要好好算好了,免得到時手忙腳亂的。”
華長歌輕輕扯了嘴角,笑道:“好。只是這廚房的規矩該是改改了,只一個廚房就這樣烏煙瘴氣的,其他地方如何更顯而易見了,那三姨娘畢竟先前父家不過是一個縣令,想來未出閣時也沒好好學過管家。“
二夫人笑道:“可不就是。我是出身書香世家所以才沒學管家的,但柳姨娘只怕想學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她方嫁入華府之時,與大夫人與二姨娘交好,這個三姨娘她本就瞧不上,初時便與她不和,如今撕破了臉,更是不需掛念面上的情面了。
華長歌輕輕一嗤,手指輕輕正了正頭上的絨花,從前二夫人就時時為她說話,她又為了打擊三姨娘,把掌家之權給了二夫人手中,而二夫人則投桃報李,將從前的賬本給了她,讓三姨娘得知了,這才惹來了三姨娘的報複。
二夫人本是個好性的人,但自從掌了家之後嘗了甜頭之後,恐怕也不願將手中的權力交了出去,這才讓她一同跟著掌家,兩個人在一起,總比孤身一人強。
雖然她有些厭煩二夫人把她當了槍使,但是二夫人卻也沒有存了壞心思,華憶姝對她也一向親近,兩個人結為了盟軍,將來也好相處。
她心中釋然,道:“待我去向她們宣佈了規矩,讓她們好好正一正規矩。”
二夫人點了頭,兩人又出了院裡,定了不少新規矩,十分嚴格,那些下人本來鬆散慣了,哪裡受得住華長歌的這番規矩,一時之間滿是怨言。
這日,華長歌正拿了羊毫筆練字,盈袖面帶不岔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學了眾人的怨言給華長歌聽。
華長歌也不惱,只是將手中的羊毫筆放了下去,閑閑道:“她們怨就怨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下次你若再聽了,就讓那人來我面前抱怨。”本書書友群64,歡迎寶寶們加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