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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是方成圓為了脫罪說講的,如今被承安王拿來用。這話說的極重,表明華長歌並非善戰之人,卻非要插手朝政,老天這才因此降罪於她。
眾官員皆是眯起了眼,看向華長歌,看她要如何應對。
卻見華長歌不慌不忙,一張素白的臉上未見半分驚恐之意,微微笑道:“殿下,天有不測風雲,那方術士也未算得出來今日的雨,臣不過是奉旨來監督這燎原之策,萬萬擔不起這罪名。”
即使是降罪,也是應該降罪這些沉迷紙醉金迷的官員們吧。瞧瞧窮盡奢華的承安王府,瞧瞧這滿廳尋歡作樂的官員,再瞧瞧外面的路邊屍骨,這些人,還真是倒打一耙!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止不住的心中冷笑,目光落在了赫連瀾滄的身上,此地是他的封地,但是他身份低微,承安王雖是罪王,他卻也不能輕易得罪,此時的他,也不知道看到這一切是何滋味。
就在此時,神色冰冷的赫連瀾滄微蹙了眉,默默握緊了手中的酒杯,開口道:“三王叔,罷了,華小姐不過是不懂政事的閨閣女子罷了,三王叔何苦為難她呢?”
華長歌目光冷冷地掃過赫連瀾滄的臉,他表面是為了她求情,但是實際上卻在暗諷她不懂政事卻插手隱陽城的事情是貽笑大方。
察覺到她的目光,赫連瀾滄轉過視線至她的臉上,微微笑了笑,這一笑如同嗜血的野獸咧開了嘴,眼神中流轉的狠毒令人心悸,卻是說不出的邪魅。
承安王冷冷一笑,眼中的嘲諷與不屑盡顯於面,道:“不懂政事,就敢前往隱陽城插手政事,依本王看,不懂並不是錯事,可是牝雞司晨就該重罰!”
周圍的官員皆是低低笑了起來,嘲諷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子,隱陽王素來脾氣溫順,但承安王卻不是個好欺負的主,華長歌這般挑戰他的權威,他怎麼會容她放肆。
華長歌微微勾起嘴角,平靜道:“臣雖年幼,卻也讀過不少書,曾讀過列國傳,商朝婦好便是有名的女將,是當時武將的統帥,她一生戰功碩碩,可見性別與才能並無幹系。”
承安王冷笑著勾起唇角:“不過一個婦好罷了,歷史上禍國妖姬更是多不勝數,你只單單提一個婦好,就能抹去其他的那些妖女嗎?”
華長歌道:“歷史上雖有妖女,但卻與昏君的縱容脫不了幹系。但臣不同,臣的官銜是陛下所賜,陛下那般英明神武殺伐決斷,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聖明之君,臣若有不臣之心,怎能瞞得過陛下的眼睛?”
她這番話令本是看笑話的眾臣臉色幡然轉變。
華長歌的微笑如碧水澄淨,她知道自己是女子,本就讓這些官員瞧不起,加之又是自己求的官位,但是她是皇帝親封的忠武將軍,這些人若是瞧不起她,便是質疑皇帝的決斷。
這些人若是想要為難她,便是和皇帝過不去,所以,明面上這些人是不敢說什麼的。
赫連瀾滄的眼中隱隱有嗤笑之意,臉上的笑卻淡淡的,道:“華小姐一口一個陛下,可是在場身份尊貴只有承安王一人,華小姐可是不把承安王放在眼中?”
承安王原本還在考慮陛下派一個女子來的含義,此時聽赫連瀾滄如此說,他神色忽地變得難看起來。
是的,此處是他承安王府,這個華長歌一口一個陛下,未免太不把他瞧在眼中!真是不識抬舉!
想到此,他恨恨道:“陛下一時糊塗,讓你一個女子前來隱陽城,本王卻不像陛下那樣優柔寡斷,此次計策不成皆是上天發怒!來人啊,把她給我捆了,先關入牢中,等候發落!”
莫離一驚,下意識擋在在華長歌的面前。
“我看誰敢!”華長歌的面色未有絲毫慌亂,她的目光冷冷掃過在場眾人,再也不遮掩自己身上的戾氣,霎那間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威嚴鋪陳開來,直逼得在場的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