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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同於一般閨閣夫人，她早年喪夫，只留下五個幼子，而她卻硬是在虎視眈眈的族人下守住了華家家業，從此落了個厲害的名聲。
此時她一發怒，自有一番威嚴鋪陳開來，直逼得人喘不過氣來，原本還在看華長歌笑話的女眷們立刻收了笑意，慌忙站起請罪。
老夫人看向華憶妧，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憶妧，身為閨閣女子卻將那些粗俗的話掛在嘴上，你的教養嬤嬤平素是怎樣教你的？都給我各打十個板子趕出府去!”
只是處罰了幾個嬤嬤而已，心裡到底還是向著華憶妧的。
可華憶妧卻不懂這個道理，還想為幾個嬤嬤求情，剛伸了個脖子便被老夫人不怒自威的一眼給嚇得縮了回來。
她轉過頭來狠狠瞪了華長歌一眼，心中已是恨上了華長歌，卻忘記是自己挑釁別人在先。
老夫人看向華長歌，見眾人都是戰戰兢兢，唯她神色淡漠，不由得皺了眉頭，下意識想要開口斥責，終是忍了下來，道：“明日扈江公主設宴宴請邑安城的名門閨秀，長歌，你素來性子乖張，怕是又要闖禍，沒的讓人看笑話。你大姐性子最是溫婉不過，不如讓她陪你一道前去，也好有個照應。”
身後的鄧媽媽眼皮微微動了動，好一個偏心的老夫人，明明是想她的心肝孫女陪自家小姐一起赴宴，偏要說得如此偽善，也不瞧瞧華憶柔是什麼身份，一個庶女也妄想入了貴人的眼，真真是太狂妄了！
她正欲幫小姐一口回絕，卻聽到小姐不怒反笑，脆生生地說道：“大姐自然是最穩妥不過的人，有大姐陪我一同去我也安心，多謝祖母一番好意！”
老夫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華長歌會如此輕易就答應自己的要求，她眯起眼打量著華長歌，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天真嬌俏，並未有其他的情緒。
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忍不住敲打道：“你們姐妹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互相幫襯著總是好的，要記住你們都是相府的女兒，一言一行都關繫到我們相府的顏面，切不可做出辱沒門風的事情。”
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孩皆是應了，經過這一鬧，老夫人也倦了，打發這一屋子人出了壽安堂。
曲折的遊廊上，華長歌逗弄著廊下掛著的鳥雀，似乎絲毫不在意剛剛正廳裡發生的一切。
倒是鄧媽媽忍不住開口抱怨道：“老夫人真是欺人太甚，扈江公主宴請的都是邑安城貴族世家的千金，她可倒好，竟然讓您帶一個庶女去這種宴會，就算扈江公主是小姐的表姐，也會對小姐生出不快的。”
“媽媽！我為何要拒絕？”看到鄧媽媽如此沉不住氣，在老夫人的院中竟毫不避諱，若是傳入了老夫人的耳中怕是不能善了。
華長歌語氣嚴厲了起來，冷聲訓斥道，“老夫人畢竟是我的祖母，長歌作為孫女自然要以孝為先。”
她記得前世自己當眾拒絕了老夫人的要求，結果第二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病了，最後父親還是讓華憶柔代替了自己去赴宴。
既然結局都一樣，她何必再做惡人呢，倒不如見招拆招，也免得那起子人再下黑手。
“二妹妹，不如一道走吧。”正出神時，柔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華長歌回過頭去，看到華憶柔和一群姐妹站在不遠處，七個人身後跟著數十個丫頭婆子。
她忽地抿唇笑了，眼底的情緒卻越發漠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