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憶妧身著粉紅色霞影紗曳地望仙裙,頭綰別致飛雲鬢,耳邊一對金鑲玉珠耳墜,頸上戴著金累絲鑲玉項圈,幹淨如玉的臉蛋還些許稚嫩。
她見到華長歌,忙收了笑意,面上生了驚慌之色,顫聲道:“華長歌,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五妹妹是什麼意思?我倒想知道,什麼時候,父親的女兒也變得像爛泥一樣,誰都可以踩上一腳了!”
對這個庶妹,華長歌是沒有半點好感的,前世未入宮時,這個庶妹常常對她步步緊逼,三番四次在眾人面前給她沒臉。
倒是華憶柔常為自己解圍,當時的她對溫柔知意的華憶柔很是感激,所以後來赫連瀾滄提出讓華憶柔入宮時,她也未曾多加阻撓。
如今想來,華憶妧這只瘋狗不過是華憶柔推出來展示自己大方得體的擋箭牌罷了。
華憶妧稚嫩的臉上掛著與她年齡不相符的薄怒,胸口因為怒氣有著微微的起伏。
“俗話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良莠不齊也是尋常的。你華長歌若不是生在大夫人肚子裡,比之賤籍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華長歌並不發怒,她咦了一聲,轉過頭疑惑地問道:“哦?鄧媽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四姨娘生育五妹妹的時候還只是個通房吧?”
鄧媽媽險些笑出聲,面上卻認真道:“回小姐,當初四姨娘確是夫人的陪嫁丫頭,至今還只是賤籍妾室。”
華長歌微微一笑,道:“哦?原來四姨娘至今還只是賤籍妾室?父親也真是的,五妹妹都已經這麼大了,竟還不給四姨娘一個良妾的身份。不過五妹妹天生高貴,想必比賤籍下人身份高貴多了呢,你說是吧,五妹妹?”
“你!”華憶妧畢竟年幼,才十一歲而已,被兩人的一番話堵得臉色漲紅,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憤怒地看著華長歌。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華憶柔唇邊的笑意有幾分嘲弄,朱唇微啟:“二妹妹,五妹妹只不過是無心之言,還請二妹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次吧。”
華長歌的目光落在了華憶柔的身上,她今日一襲鵝黃煙紗散花裙,柳腰盈盈一握,手持一把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纖瘦的身姿顯得楚楚動人。
三千青絲綰作飛星逐月鬢,鬢上堆翠,環佩鏘鏘,巴掌大小的臉蛋如剝了皮的鵝蛋,晶瑩肌膚吹彈可破,柳眉輕挑寐含春水,如淡霧輕雲淡泊飄渺,似遠山秋水悠遠旖旎。
難怪赫連瀾滄一心放在她身上,這嬈柔模樣怕是男人望一眼便酥了。
華長歌的心底的恨意噴湧而出,嘴中彌漫起淡淡的血腥氣息,她微扯嘴角,淡淡道:“五妹妹尚且年幼,我自然不會與她計較。倒是大姐這個饒字從何而來?我還沒有多說什麼,大姐便急不可耐為五妹妹求情,豈不是在挑撥我們姐妹之情?”
華憶柔面色一僵,往日她總是扮演溫柔知心的大姐角色,次次成功激怒華長歌,可今日華長歌卻不上她的當……
她的目光落在了鄧媽媽臉上,華長歌怎麼會有那些彎彎繞繞,定是這老婆子在背後為她出謀劃策,若是如此倒也不足為懼。
華憶柔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卻低眉順眼道:“是姐姐一時心急說錯了話,還請二妹妹不要計較……”
華長歌看著她,忽地莞爾一笑:“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