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可算有好日子過嘍……
不過諸宗室和百官剛出大明宮,就見一隊數百人的錦衣校尉,煞氣騰騰的候在那裡。
見此情形,幾大軍機都皺起眉頭來,回頭看向那道讓他們下意識去忽略掉,年輕的過分的身影。
百官住足,賈琮卻緩緩步出,路過排頭軍機時頓住腳,道了句:“奉旨,鎖拿從逆反王之人。”
林清河沉聲道:“什麼從逆之人?”
賈琮側眸看向他,淡淡道:“廢逆反王之所以能造出那般大的聲勢,不是他多得人心,而是許以重利,封官許願。他不過一個圈起來的閒王,哪來那麼多銀子起事?錦衣衛便順著這個線索,查出了不少東西。此事原不該同諸位講,只是如今陛下將國事相托軍機處,本侯才解釋一二。但是,也僅此而已。”
說罷,對早已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韓濤等人微微揚了揚下巴,一眾如虎似狼般的錦衣校尉們便衝上前,將一個個鬼哭狼嚎的官員捉拿。
幾個在戶部掛名的皇商大家不意外,可看到連禮部和鴻臚寺甚至蘭臺寺的幾名中年御史,這樣清貴的官員都被抓了起來,百官登時一片譁然。
這些官兒清貴則清貴,卻多沒甚實權,是京中最沒油水的官員。
他們會給義忠親王送銀子?
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什麼叫做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眾人第一時間就想到,必是前幾日大家彈劾某人彈劾的狠了,讓他才藉著這個機會,公報私仇!
宋廣先厲聲道:“賈清臣,你幹什麼?”
婁成文也大聲道:“僅憑你一面之詞,就敢隨意鎖拿言官,你當國法何在,朝廷體統何在?”
戶部尚書李文德見有幾個戶部老清吏司主事被拿,也沉聲道:“國喪期間,縱有國戰也當偃旗息鼓。”
蘭臺寺左右都御史更是怒髮衝冠,言官本就是最窮的文官,活的就是一個體面。
不想此刻三四個御史卻被錦衣衛如鎖拿豬狗般拿下,楊養正擰眉不語,他們卻忍無可忍,紛紛怒斥賈琮膽大妄為!
滿朝朱紫集結在一起,何等威勢,韓濤乾嚥了口口水,回頭看向賈琮。
對於這個老官僚老慫貨,賈琮簡直無話可說。
他眸光凌厲的看了韓濤一眼後,微微皺眉道:“若非有確切證據,本官會在大明宮外拿人麼?當然,本官也難確保會不會是廢逆反王故意留下名單害人。但在查證之前,還要收監嫌犯。諸位大人若是哪位敢以身家性命擔保他們無罪的,只管站出來。本官給你們一個體面,可以暫放人一馬,如何?”
“……”
誰也沒瘋,這個時候敢往上面沾染。
賈琮目光淡淡掃過宋廣先、婁成文等人,見百官推卻,又看向韓濤。
韓濤被賈琮這一看,背後冷汗都滲出了,知道回去少不得一通教訓,厲聲道:“都愣著幹嗎?拿人!”
等韓濤按著名單將十數人帶走後,賈琮方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百官中有人狠狠啐了口:“呸!猖獗小兒!”
此言一出,原以為會從者雲集,卻不想身邊諸同僚忽地讓開一圈,目光詭異的看著他。
都還是要臉的,就算心裡紛紛在破口大罵。
可人家剛才都說了,誰願意擔保,他可以放人。
剛才不敢站出來,這會兒卻口出惡言,實在有違讀書人的風度……
為首數位軍機,心情惡劣,懶得理會這紛紛擾擾,出了大明宮,各自忙碌各自的政務去了。
如今都中,百廢待興。
無數權力等待著重新劃分和交割,他們暫時沒心思去理會某人。
等到權力劃分交割完畢,等到天子不忍言那日,失去了皇威庇佑,軍機想要殺他,並不算難事……
……
大明宮,養心殿。
下午時分,賈琮接旨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