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繃不住樂,他自己也不知道為啥這樣可樂……
兄弟倆正鬧時,就見平兒面色慘白的急急從外回來,進屋後還有些氣喘的看著賈琮,待看到他正和賈環頑鬧,先是一怔,隨即身子都晃了晃,繼而緩過氣來。
賈琮一看就知,她必是聽說了什麼,使了個眼色讓賈環這孬孩子先走後,賈琮上前看著還在那裡後怕喘氣的平兒,笑問道:“這是怎麼了?誰的耳報神這樣快?”
府上親兵絕對不可能,這百餘親兵,是賈琮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力量。
絕不會往外吐露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那自然便是外面……
平兒落著淚,看了看賈琮,然後一下緊緊抱住他。
賈琮感覺到她原本柔軟的身子前所未有的僵硬,便微笑道:“不礙事的,沒什麼閃失。你聽哪個說的?”
輕撫著平兒的背,直到她漸漸放鬆下來。
平兒哽咽道:“是奶奶舅舅家的表小姐來看望她時說的……老天爺,怎這樣險?”
賈琮輕聲笑道:“世事如此,連皇子都能出事,更何況是我?不過往後斷不會再大意了去,平兒姐姐放心罷。”
說罷,往後微微仰了仰,看著平兒落淚的臉上嬌弱憐人,在她櫻唇上吻了吻。
正這時,聽到外間忽然傳來一聲“啪啦”的碎響聲,唬的面色紅暈的平兒一下避讓開來。
賈琮氣憤道:“必是環哥兒這臭小子打碎了茶碗!一會兒出去我好好收拾他一回!”
平兒嬌羞滿面,卻忍不住笑道:“爺出去哪裡還能見著三爺,打碎了茶碗,必會一溜煙兒的跑個沒影兒。當初在太太和奶奶那裡都是如此,翻過一天再問他,必是不會認的。”
賈琮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就聽平兒又道:“對了,剛聽說今兒是薛姨媽的生兒,因為國孝家孝都在,不能辦酒席請東道,不過爺看在寶姑娘的份上,也得往梨香院走一遭。我讓人備了份百和香,一尊銅刻梅花三乳足香爐和一對蓮瓣紋雞心小碗。爺看還要不要再添點什麼?”
賈琮微笑道:“不用了,就這些正好。你不一道過去?”
平兒嘆息一聲,道:“我就不去了,還要去陪著奶奶,她今兒雖比前二日好的多,可還是……唉。”
賈琮道:“也可以給她一點獨處的空間,想明白過來就好了。其實她現在差不離兒應該已經明白了,還在難受,傷心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再過兩天就好了。”
平兒眸光幽幽的看著賈琮,道:“爺將人心看的那樣透徹,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賈琮呵呵一笑,又將她摟近身子靠在一起,吻了吻道:“自然是好事,我……”
話沒說完,就聽外面傳來一道嗓音還有些稚嫩的乾咳聲,故作高深。
平兒聽聞這聲音,差點沒尋條地縫鑽進去。
賈琮放開她,挑起墨色緞簾大步出去。
沒一會兒,平兒就聽到了某人鬼哭狼嚎的求饒聲,“噗嗤”一笑。
……
小小的梨香院內,笑語歡顏。
自崇康十三年臘月起,整個神京城便始終處在一片高壓中。
連崇康十四年正月新年裡,賈家都未辦過一場酒席。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如今已出了正月,進了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