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大房長孫遇害的訊息,再度震驚長安神京。
“血債血償”四個字,毫無疑問讓人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平涼候府事件。
也讓世人終於認清楚,沉默了十多年的貞元勳臣,並非是已經老邁的病虎,其獠牙依舊鋒利無匹!
報復之迅速,之狠辣,著實讓諸多人心驚側目。
原本躍躍欲試的開國功臣一脈,剛因平涼侯府而升起的野心火苗,又瞬間熄滅。
除卻鎮國公府牛繼宗、理國公府柳芳外,其他開國功臣一脈,甚至沒有親自到場。
縱然是牛繼宗與柳芳,也只登門弔孝了番後,便匆匆離去。
畢竟,就整體實力而言,早已日薄西山的開國功臣一脈,遠遠無法同依舊執掌著大乾軍權的貞元功臣一脈相提並論。
連天家都對貞元勳臣的勢力忌諱莫深,百般提防,更何況他們?
至此,昨日還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的榮國府門樓前,今日又成了門可羅雀,連弔孝之人都稀少起來。
甚至,連賈氏族人,都少有登門者。
唯恐受到牽連……
這般,也愈發讓人感受到了貞元勳臣之威,不容冒犯。
……
東府,前庭。
賈琮漠然的看著庭院內跪著的十多名身著玄色黑鴣錦衣,頭戴三山無翼紗帽的錦衣力士。
屬於貞元二十五年最後的那一夜,武王率十萬大軍攻入皇城,屠盡飛魚方收刀。
崇康元年,天子登基後,為了遮掩顏面,再度復立錦衣。
只是將當初錦衣親軍身上貴比侯伯的飛魚服,改成了黑鴣錦衣。
而且,也只是名義上的復立。
錦衣親軍,除了能唬唬如賈家這樣早已失去了實權的夕陽豪門外,遇到貞元勳臣,都要繞道走。
再不復聖祖、貞元二朝時之威名。
駐派在神京一百零八坊中的錦衣親軍,也多成了樣子貨,得過且過的混日子。
賈琮才從江南迴來,原是準備抽出時間來,再慢慢清理這些油子。
只是他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大人,小的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也沒聽到啊!”
“是啊,昨兒小的們還一直警醒來著,可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別說小的們,連那兩側的鄰居,不都一點聲兒都沒聽著麼?怨不得小的們……”
何謂兵油子,不外如是。
賈琮卻連與他們講道理的心思也沒有,看了沈浪一眼,沈浪一揮手,數十名面色與沈浪如出一轍,冰山一樣的憲衛上前,將那十三名錦衣力士按倒在地,行刑前為首一人沉聲道:“身為坊內錦衣,未能保境安民,還敢狡辯,罪加一等,行刑。”
說罷,十三根實木軍棍狠狠砸下。
隨著“噗噗”聲響起,鬼哭狼嚎的慘嚎聲同時響起。
然而賈琮只微微皺眉,十三根軍棍便換了方向,齊齊落在那些校尉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