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啊。
推了一把……
這等話,焉能承認?
縱然只是無心之失,也絕不能往身上攬。
無意弒父,那也是弒父!
賈家難道就沒個明白人教他麼?
這個蠢貨!
崇康帝心裡生起惱火……
如此一來,他就是想加恩於賈家都難。
原本他只准備敲打寧國府,再轉過來側壓榮國府。
可如今……
棘手了。
“叔王,按律,賈家該如何判罰?”
崇康帝看著忠順王,試探問道。
他不信,忠順親王看不出他為何意。
只是……
忠順王卻面無表情道:“回陛下,按律,賈蓉雖無意弒父,但賈珍畢竟死於他手。所以,縱然凌遲可免,但死罪難逃。”
崇康帝聞言,臉色登時一沉。
一旁站著的年輕人,頭上帶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繫著碧玉紅帶,面如美玉,目似明星。
他見崇康帝撂了臉色,忙笑道:“老王爺這話卻是說偏了,賈蓉雖有過失,但絕不到弒父的地步啊。賈珍吃酒吃的連倫常都不要了,那個緊要地步,賈蓉難道還能置之不理?他只是將賈珍拉開,卻沒想到賈珍自己沒站穩摔倒了。且賈珍是死於醉酒,和賈蓉什麼相干?”
忠順王聞言,看向這個年輕人,淡淡道:“北靜王雖和賈家有舊,卻不可強行為其洗白。賈蓉自己都已認罪,北靜王又何須多言?”
這個年輕王爺,正是開國功臣四王八公中的北靜郡王一脈,新承襲王爵的北靜郡王水溶。
四大異姓郡王中,唯有北靜郡王當年功高,數度救太祖於危難間,因而至今猶襲王爵。
其餘三大王府,卻只能承襲三代,到了水溶這一輩,就要降等了。
水溶雖只是郡王,但因為祖上功高,所以在宗室親王面前也有體面,並不懼怕忠順王劉隆。
水溶對崇康帝笑道:“陛下,賈蓉那小子我是知道的,膽小之極,被人一唬,別人讓說什麼他就認什麼。再加上為人至孝,以為賈珍之死與他相關,所以……”
水溶話沒說完,就聽忠順王沉聲道:“陛下,老臣不知,若此十惡不赦之罪都能尋藉口逃脫罪責,天下還有何公正可言?”
崇康帝剛因水溶之言緩和下來的臉色,再度陰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