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蔭足以恩澤數百年!
至少在大乾一朝,宋家必然清貴不衰。
這其中宋華作為宋家長子長孫,自然會受益最多。
再加上賈琮送來的節禮中有近來名噪一時的沁香苑的香皂,更讓葉氏滿意非常。
因此心中再無芥蒂……
到了夜裡,門生故友告辭離去,宋家一家人闔家團圓。
除了長子宋先外,次子宋元、三子宋崇並諸多孫輩也皆來江寧相聚。
早早用過團圓飯後,留下吳氏、葉氏等人商議宋華的親事,宋巖則帶著三子並長孫前往書房談話。
香茗上罷,老僕退下,屋內只剩下宋家幾位男丁。
如今宋巖、宋先皆致仕,宋元、宋崇也被調至閒職,宋華沒有出仕,權利已經遠離了這間書房。
落座罷,宋先笑道:“小師弟年雖幼,手段卻極為老辣,不愧為父親調理出來的學生。髮捲之日果斷交卷,當機立斷之能,連吾也不如也。新黨偷雞不成蝕把米,落了個元氣大傷。寧元澤殞命,新黨於陛下心中信任再度動搖,張狂不可一世的新黨,已有頹敗之勢。”
次子宋元嘆息道:“雖是如此,可如今在諸省,新黨勢力愈發緊逼,甚至不惜調動駐軍清繳,手段酷烈狠毒,讓人側目啊!”
宋崇年紀最幼,不過也有三十幾歲,他眼睛眯起,淡漠道:“也不知寧則臣到底何想,今日他的手段越毒辣,日後反彈也就越狠。父親說的果然不錯,寧則臣長於謀國,拙於謀身。以我看,終難以善終。”
見宋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宋華想了想,道:“祖父,孫兒近幾日在外與友人相聚,發現隨著‘四言’傳頌,大多數舊黨中人對小師叔的態度已經發生變化。可是還有令家、朱家、江家等幾家,總是拿小師叔檢舉令廣鳴,朱磊,江之文等人說事,敗壞小師叔名譽。孫兒幾番與其理論,縱然小師叔不檢舉,事後只會更嚴重,他們卻不以為然。許多生員受其蠱惑,也對小師叔多有指責,以為小師叔賣友求榮。”
宋巖面色不變,淡淡道:“你們以為如何?”
宋先兄弟三人聞言,紛紛皺起眉頭來。
令廣鳴,朱磊,江之文等人當日之所以敢挑釁賈琮,並非失心瘋所致,而是因為他們都出身大族。
令家、朱家、江家等七家,皆為江南巨室。
雖然宋家近來在江南士林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可是若是和這七家撕破臉為敵,難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見他們的神情,宋岩心中暗自搖頭,做官做的久了,遇事第一思考的,就會成為利益得失。
見利而忘義也!
他又看向宋華,他相信,他這個親手調理撫養長大的長孫,不會讓他失望。
果不其然,宋華見祖父看向他,便躬身道:“祖父,孫兒以為,祖父當以書信正式告誡那七家,不得再因己家不修德,而壞小師叔清譽。君子有謙人之禮,卻不可縱容惡意詆譭。再者,小師叔秋闈已過,業已取得舉人功名,卻也惡了新黨、閹黨和京中舊黨,祖父何不書信請小師叔南下,讓江南士子,見見小師叔謫仙之風采!”
宋巖聞言笑道:“子厚與吾所想一般!不過,卻不用再去告誡他們了。這七家行事不檢,不修己德,在江南大肆兼併田地,並有家中子弟犯有命案,已經被朝廷關注。就老夫所知,過了十五,怕就要動手了。
至於清臣……老夫的信,應該和你祖母準備的節禮,一併到了都中。
若無意外,再過一月,清臣當下江南!
江南多有名醫異士,清臣可拜訪之,為其父母求藥。
更幸之,牖民先生也要來了,呵呵呵,今歲江南士林要熱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