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聽他說的這般唬人,平兒面色煞白,身子都搖了搖。
只是,她卻再也說不出讓賈琮留手的話來。
雖然心裡苦澀,但不知不覺中,她的心還是偏向了賈琮……
……
榮禧堂後,粉油影壁內。
王熙鳳小院。
一清早將服侍她洗漱的彩明大罵了通,王熙鳳只覺得心裡不痛快。
“連個冷熱水也分不清,一起子偷奸耍滑的浪蹄子們,早晚拿燒紅的烙鐵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冷然!”
平兒服侍了她十來年,早已摸清她喜歡什麼樣的水溫洗漱,連早飯裡粥湯的溫度也吹到不冷不熱才端上。
新晉的丫頭自然沒那麼貼心,王熙鳳因為心思雜多,夜裡本就睡眠不好,早起起床氣大,遇到這麼不知心的,自然沒好臉子。
再加上從睜眼起,一波又一波的回事媳婦,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她拿主意,擾的她煩不勝煩!
往日裡,這些都是平兒早早過一遍的。
這些小事根本到不了她跟前,早就讓平兒處置了。
可眼下只能她一個人費心思,至此,王熙鳳愈發後悔將平兒草草就送了出去。
若說昨夜她問賈琮要平兒還只是心存報復,今日她卻真心希望早早將平兒要回來,幫她處理這些爛事。
當然,要回來後,總要先教一頓規矩,讓她再不敢忘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哪個!
氣惱的草草用了兩口早飯就不想吃了,就見手下心腹管事媳婦林之孝家的進來。
王熙鳳見之丹鳳眼一亮,撂下粥勺,急問道:“如何了?”
林之孝家的答道:“外子已經和銀庫房總領吳新登、倉上頭目戴良還有買辦錢華都打過招呼了,東路院這個月的月錢延遲半月再放,給下人們採買春衣、更換夏衣也推遲些日子。另外,東路院小廚房的米糧菜肉,這幾日也不送了……”
王熙鳳聞言滿意道:“這就好,左右他是個有能為的,自然有法子來解決。如今他連這邊的門兒都不許進,我看他向哪個去告!你讓林之孝給門房說了嗎?”
林之孝家的賠笑道:“奶奶的吩咐,多咱敢大意了去?再說,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哪個也馬虎不得。不過……”
“不過什麼?”
王熙鳳聽到轉折,皺眉問道。
林之孝家的道:“不過剛才大奶奶屋裡的人,送了蘭哥兒去了東路院,說是去唸書習字。還有環三爺也一起……”
王熙鳳聞言,臉色登時漲紅,怒道:“大嫂子這是什麼意思?故意給我難看嗎?”
林之孝家的勸道:“大奶奶素日裡並不管事,也不愛管,許是隻想讓蘭哥兒讀的好書。畢竟東路院那邊,旁的不行,讀書寫詩的能為了不得。”
王熙鳳厭惡道:“讀書有個屁用!翰林院裡吃不起肉的窮翰林一抓一大把,他們讀書寫詩不比那孽障高明一百倍!我看大嫂子真真迷了心了!”
翰林院雖是儲相養望之地,清貴則清貴,卻是實打實的清水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