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這裡的一瞬,她也忽然記起那時候彷彿聽見角羽疾呼聲,霍雲蕭好像被冬青擊中了,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如此想來,她才聯系起許松柏這時來此問隱蒼和自己要人一說。
打算開口問隱蒼的時候,側目之間,微微瞠圓雙眸,驚見霍雲蕭不在他處,正比肩與自己躺在一張榻上。她注意到此事,再次看向隱蒼那邊尋求解釋。
“我憑的是一口氣,姑娘為了一人。”
“您覺得…值得?”
“姑娘呢?為了一個失去本性,可值得?”
“我……”
尹落落略有遲疑,昨夜之事,她的確是有些急功近利。
可那不是情勢所迫,沒辦法麼?
並且,在她想盡快集聚靈力力圖反擊的時候,也沒有預知到現在這種結果。要是早知道,早知道的話,她是不是還會如此義無反顧的堅持故我,她自己也不敢保證。
“轟——”“哐啷——卡啦——嘭”
她未應出自己的想法,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沖開,這一次不但開了門,還直接將門板給卸掉了。
“姑娘不是有寶衣在手,還不穿上?”
“可是……”
“此時不穿,更待何時?”
“我……”
尹落落倒不是糾結於隱蒼先前著寶衣的利弊,而是她現下確實動彈不得。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身上一鬆,好像所有桎梏著自己的束縛都盡數解去,那寸寸的疼,也暫時得以緩解。
只聞隱蒼低低一句入她耳:“我的門戶,就由姑娘來清理吧!”
豁然起身,她從琅嬛佩裡取出兩件寶衣,抬眼之時已見到一個人影晃到院子中央,憑她的估算,許松柏若無人阻攔,下一瞬進屋來也是完全做得到的。即便她有寶衣在手,又怎麼能做到立時加身。
“呼——噹!”一陣疾風平地而起,直掀向門口,攜捲起那破落在地上的門板,直接向將入門的人拍去。
要說,也不知是不是隱蒼的力道用得剛剛好,那門拍下去的時候恰如其分地擋住了許松柏進門的腳步,不傷到他的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教訓。
而只是這一下的工夫,尹落落已將那仿似墨蓮盛放的靈汐寶衣披在身上,待許松柏再起步來向門口的時候,寶衣衣帶已然繫好,順便,還披上了雲岫披風。
她回眸看了一下沒有醒來之意的人和安坐自原處的垂垂老人,隻身擋在門口。
“宗主這是要做什麼?內鬥麼?”她雙手繫好披風錦帶的時候,眸子已然越過許松柏,瞟見小院門外的弟子不算少。
“小丫頭你給我閃一邊去,憑你也敢攔我的路?”許松柏依舊氣勢洶洶。
“宗主說得不錯,就憑我一個小丫頭。”出言之時,她彷彿忘了方才骨骼盡痛的苦楚,右手掌心又攥著一顆魂丹,這一次僅是朱紅。
“螻蟻之輩,休要阻我。既然你不識時務,那我便要你好看!”許松柏這話一出,已然揮起一掌,劈向她的天靈蓋。
眼看著許松柏的手就要劈到她的頭頂,可是她卻紋絲不動。
許松柏的手只差一寸就劈在她的頭上,尹落落忽然一笑,輕道:“師兄不必費心,我本來就挺好看的是不是呀?”
她故意先抑後揚,使得前半句話只有許松柏和屋裡人能聽見,而後半句話卻連院外的人也能聽到。
一陣笑聲從許松柏身後傳來,他本來還怒不可遏,偏偏是她這句話如一盆冰水,澆滅了他所有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