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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落落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
似乎不單單是身體受到了極大沖擊的緣故,周圍還有很吵人的鬧聲。若是她不曾真正清醒過來,還真想不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半月宗,便當自己還在某個鬧市之中呢!
“大長老,我這個宗主難道想要回自己的弟子,也要向你請示麼?”
“你的弟子自不必向老朽請示,只不過,這孩子似乎也並不一定還在你的門下。”
這不,她一醒來,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許松柏一副興師問罪的嗓音,而隱藏似乎也忍他忍夠了的樣子。
“那還不快讓那丫頭將蕭兒送出來?難道要我親自進去接人不成?”
“……”
許松柏的叫囂,別說是身為師父還被他囚禁在這破屋寒舍的隱蒼受不了,就連她這半個局外人也跟著忍夠了。她自不知當初師父是怎麼想的,居然要她來這個地方躲避海松聲,但是現在,她覺得,不論效果如何,她該做點什麼了。
思及至此,尹落落作勢就要起身,可不動還好,一動之下,竟覺得全身都跟著寸寸撕痛,這疼不單單是皮肉,就連骨骼也不能倖免。
尹落落多次努力,始終沒有挪動身子分毫,僅在最後做到側頭、睜眼,看向隱蒼。
“大長老,你聽見沒有!”只是此時,屋外已經傳來許松柏沉不住氣的話音。
“哐啷——”話音方落,院門和房門被勁力沖開的聲響便已發作。她心頭一緊,以為他們這邊要麻煩了,就見到素來隱忍的隱蒼忽然抬手,“嘭——”地一聲將門和好,並且因為他的動作,有人只能自認倒黴了。
“您已經忍了很久,這是何必……”
“姑娘說得對,忍了很久,那也便可以不用再忍了。”
“您……”
“既然他以為作威作福慣了,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那我就讓他好好在弟子們的面前丟一丟那分文不值的麵皮。”
“……”
雖然隱蒼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她也覺得許松柏那樣等同於欺師滅祖的人應有此報,但隱蒼尚被鎖在這破屋裡,忽然與許松柏撕破臉,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姑娘是覺得我魯莽?”
“您說笑,您如此作為,自有自己的道理。”
“不,我只是一時怒發沖冠,並沒有深遠的謀策。”
“額……”
尹落落與隱蒼這番對話之後,不覺之間錯愕得很,依照常理來說,隱蒼這般年歲、這種修為,斷然不會做明知故犯這種事的。可他分明知道自己該忍,不忍不對,偏偏不忍,又是為何?
“若是姑娘覺得我此行不對,又為何強行吸入過量的靈力,致使自己急怒攻心,差一點兒墮入魔道?”
“我?險些墮入魔道?”
被隱蒼這麼說,尹落落心下一片茫然。她自是對自己強行吸入很多魂丹的靈力所認不諱,可是墮入魔道和急怒攻心又從何說起?
直到現在,她只是記得自己想要反抗,不想被那個什麼冬青的帶走,更不想因為自己,使得霍雲蕭和角羽受累,再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