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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院落前,冷眼看著城主抱著卞清瀾心疼不已。
“姑娘,華家人都放走了。現在,你可以救我兒子了吧?”城主抬望眼,望著輕紗遮面尹落落。
不知為何,比起方才的難過,在她眼中,這位父親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環視了一下他們周圍,比她登樓之前,似乎多了不少家兵。再回望院中,那些不相幹的鬼魅,已經不得已般地伏地。莫名地,她總覺得一個能想得出用凡人控制住她的幕後指使,不會就此疏漏。
“這裡!都是無辜被你們屠殺的冤魂……”
她抬手指著院中的魂魄,側目再看過去,驚見自己腕上第二顆白玉珠子還在閃爍:“你使詐?你居然敢使詐騙我?你可知道騙我的後果?華家四口在哪兒?”
“道長說的不錯,你果然不是凡人。姑娘,我今日與你好商量,如果你救活我兒子,我興許能放過華家人和你。如果你執意撒手不理我兒子死活?對不住了,華家必然要為我兒子陪葬!”
將卞清瀾交由身後家僕託扶,城主站起身,神色默然而變,換上的是陰險之色。若華家人不在他手,她尚可輕言無畏。可她明知不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華家的僕人不是都已經在這兒了麼?不親眼見到華家四口,你要我如何相信,他們沒有死?”尹落落氣極,揮手震袖,院中鬼魂與血祭之陣全都現形。
城主見到院中情景,先是神情一滯,而後在眾家僕、家兵都大驚失色時,笑道:“道長說我兒命短,需迎娶貴人才能逢兇化吉。之前我從未全信,今日我信了。姑娘不是想見華家人麼?本城主就如你所願!”
“啪!啪!啪!啪!”城主擊掌四聲,從臨院處,家兵推出被矇眼、封口的四個人來。
四人眼上黑布盡除,驚見眼前景象皆是大惑。
緩步走到四人面前,尹落落沒有多看別人一下,首先與李氏對視。她可是鮫人啊,怎麼可能沒有一點保護家人的本事?
見到李氏示意她除去自己口中塞著的絹布,尹落落欲伸手除下。只可惜,她的舉動換來一柄寒刃的橫加阻攔。
“人,姑娘也見到了。我兒性命垂危,你是不是可以救他了?”城主再次催促。尹落落無可奈何,救卞清瀾的命,她不願,也不能。
見她遲疑,“嚓啦——”一聲刀出鞘的聲響,華常英便被卞城主刎頸倒地。
“唔……”見她將手伸向自己頭上的蓋頭,李氏拼命地搖頭,試圖阻止。
尹落落的動作一僵,她從來沒親眼見過人殺人。這是第一次,華常英距她站得那麼近,他的頸上血迸濺出的鮮血,濺到她的衣裙和蓋頭上。血珠兒沒有滲入,彷彿打在光滑的硬物上一般,順勢滑下,滴落在地上。
“唔——”“唔——嗚嗚……”
華辰裕和星嵐兄妹二人眼睜睜見到父親身亡,頓時失色淚奔。他們不解地看向尹落落,與他們對上目光一剎,尹落落讀到了怨妒。
“這是第一個!姑娘,救活我兒子,保住他們的命!現在,你還有三次機會!我會一個一個砍下去!如果浪費了這三次活命的機會,最後便是你。”
側目見到李氏一再對自己搖頭,尹落落收回去掀蓋頭的手。她伸手向李氏的嘴邊,“嚓——”地一聲,手腕被割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滴答滴答”鮮血從腕上流出,滴落在地上。
“姑娘還沒想好麼?”城主再次提刀,直接揮向華辰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