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之也並未發怒,卻也沒有再看他。
而孟總管看著,便聽他說道:“徐大夫這邊請。”
周圍人的眼光都讓徐信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他起身之後,卻沒有走,而是看向清淺。
若不是這個女子,她怎麼可能出醜呢。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究竟有什麼本事。
“啟稟殿下,草民才疏學淺,看這小女娃自信滿滿,定然是有真本事的。孔子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草民想留下來觀摩,還請殿下同意,”徐信抱拳說道。
雲瑾之聞言,眉頭微皺,而一旁的孟總管也覺得這徐信實在太過方放肆,正想出口訓斥,卻聽雲瑾之應了一聲,“嗯。”
孟總管聞言沒有再開口。
而徐信聞言,退到一旁,不懷好意地看著清淺。
然而此時的清淺依舊保持著她世外高人的模樣,也一點沒有將徐信放在眼中,便是她這樣的神情讓徐信覺得越發惱怒。
等會她要是診治不出什麼來,憑著她這樣的年紀,一定是為了那十兩黃金來欺騙皇上的,到時定是要讓她被拉去午門斬首示眾。
然而徐信退開之後,清淺並沒有上前,眾人不解,看著她。
見眾人看著自己,清淺才再次開口,“凡事先來後到,我最後一個來,便也應當最後一個為殿下把脈。”
一個恃才傲物,一個謙和有禮,兩相對比,孰優孰劣自不必說。
而這又是實實在在扇了徐信一個巴掌……
徐信面色更是難看,盯著清淺看得眼神都好像要吃人一般。
但清淺依舊神情自若,而這看在眾人眼中,原本也是看輕清淺的眾人眼神微微一變,不管這小女娃究竟有沒有本事,但至少這態度是要比徐信來得惹人喜歡。
而孟總管看著清淺心中也不禁點了點頭。
到時若是這小姑娘沒能醫治好殿下,他定當要為其說幾句話。
清淺話落,眾人一個個上前為雲瑾之把脈。
然而他們也都和徐信一樣,也和之前把過脈的大夫一樣,紛紛搖頭。
而這個過程很快,也不過一會,眾人都退到了一旁,就剩清淺一人站在最中間。
“到你了,”徐信提醒道。
清淺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因為她的態度生氣。
清淺神情自若,步伐不急不緩地走到雲瑾之床榻前,隨後蹲下。
雲瑾之看著清淺,而清淺也看著雲瑾之,兩人對視不過剎那間,卻又分明能看見對方眼中的深意。
“殿下,失禮了,”要是此時房間中只有雲瑾之和清淺兩人,清淺必然不會說這樣的話。
但是此時房間中不是隻有他們兩人,就算是為了做戲,清淺必然是要守禮的。
雲瑾之一向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聞言也對其點了點頭,而後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雲瑾之的情況還和當時的雲修然不同,當時的雲修然只是一根銀針便欺瞞了前來診治的太醫,便是因為當時雲瑾之裝病只是普通的風寒,再嚴重也只是嚴重的風寒。
而雲瑾之這病狀是要命的,要讓太醫院所有太醫束手無策,逼迫雲耀天下皇榜,招神醫前來救雲瑾之的命,所以雲瑾之的每一聲咳嗽都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