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也不矯情,接過墨君衍手裡的那一壇酒,又是一大口。
十年邊關生涯,已經讓她習慣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而旁邊的墨君衍看著卻一點都不覺得粗魯,只是覺得有些新奇,自他出生以來,周遭所有的女子,或嬌俏可愛,或知書達理,不曾見過有這麼一個女人如此豪情萬丈、不拘小節……
墨君衍仰頭也是一口酒,醇香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劃過下巴,劃過喉頭,劃過脖頸,最終流向那誘人的鎖骨,浸濕衣領。
“你什麼時候回去?”清淺嚥下喉中的烈酒,突然問道。
而她的雙眸卻沒有看向墨君衍,而是看著明月依稀的夜空,一向堅定不移的雙眸這一瞬似乎帶著迷茫。
“這次壽宴之後吧。”墨君衍又喝了一口酒才說道。
清淺聞言,也沒有再問。
雲耀天四十大壽,在新春之後,那也快了。
“要不要和我一道回去?”墨君衍問道,雖然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卻不想清淺並沒有直接拒絕,“或許以後有機會吧。”
待報仇之後,她該何去何從?
這中楚,她早也沒有為之付出一切的心了,她也再也無法成為這中楚百姓心中的戰神了。
“或許啊……”墨君衍輕嘆一聲,卻是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他的眸光明明滅滅。
兩人共著一壇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
而另一邊,中楚北部邊關。
“將軍,急報。”一風塵僕僕計程車兵,手持一個信封急奔進了帳篷。
“呈上來。”一身著主帥將領盔甲的男子說道,此人正是二品驃騎將軍戴景靖,也就是戴月晴的父親、戴右相最小的兒子、皇後的胞兄。
“是。”那人將信封呈了上去。
戴景靖開啟信封,端倪片刻,雙眸微眯,只見信寫著:袁氏小女賜婚大皇子,洪氏小女賜婚二皇子,月晴賜婚三皇子,五公主賜婚兵部尚書三子。
而寫信之人正是戴右相。
戴景靖看完,直接拿著紙條連同信封一齊扔進炭火中,直接燒了個幹淨。
看著那燒得“嘶嘶作響”的炭火,戴景靖雙眸火光搖曳,
皇上這樣的賜婚可以說是他們始料未及的,洪又輝雖然貴為刑部尚書,但是對於他們戴氏一脈這並不算什麼。
若說朝中幾位尚書,反而是吏部尚書袁崇安更有讓他們拉攏的價值,所以他們剛開始的計劃就是讓袁尚書的小女嫁給二皇子,然後待以後二皇子登基,讓月晴成為皇後,如此一來他們戴氏一脈便無人能夠撼動了。
可如今這樣賜婚直接將他們的計劃打亂,想來還要從長計議。
戴景靖靜立片刻之後才坐回主帥的位置,拿起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也不過一會,便見他將手上的宣紙吹幹,然後折疊好,重新放進一個信封中,封好,然後在信封上面寫道:“父親親啟”,然後將信封交給那送信過來計程車兵,“帶回去,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這個送信計程車兵,其實並不是真計程車兵,而是戴右相府中探子偽裝而成的。